黎至清低头垂眸思索半晌,坦言道:“并无头绪。”
容成业见状,直接拍板,“既如此,那就先按方才所说,现在立马去办!”
众人领了任务,各司其职地忙碌起来。杨宜年无事可做,则带着他枢密院的官员,围在容成业和黎至清跟前殷勤伺候着,指望他们赶紧把天石找回来,好避免一场不必要的外事争端。
黎至清被杨宜年聒噪地脑仁疼,寻了个借口出了正屋。只携了银粟出来,黎至清才顾上好好看看这馆驿。院内正中央乃是一个水池,现下天寒地冻,水池中已经结了冰,水池中央是一座假山,看起来光秃秃的,一点生气都没有。
黎至清正对着水池出神之际,身后传来了杨宜年那阴魂不散的讨好声。
“左司谏怎么站在这儿,如今虽然三九天刚过,但还冷得要命,赶紧进屋吧,别着了风寒。”
黎至清回神,指着水池问道:“杨都承旨,这池中的水是何时结冰的?”
杨宜年回忆了一下,“池水自上次落雪结了冰,一直未融化,有些日子了。”
黎至清若有所思,“上次落雪仿佛是胡旗人进京之前?”
杨宜年忙道:“当然,这水都冻上好久了,结结实实!”
两个人正聊着,苏淮带了一人进了馆驿,黎至清定睛一开,跟着苏淮来的人竟是正初。
苏淮没搭理杨宜年,直接向着黎至清走来,“先生,天石丢失一事,晋王殿下已经知晓,令我等务必配合先生,先生有何差遣,尽管吩咐就是。”
“多谢。”黎至清客气颔首。
“殿下还遣了正初兄弟来,有话带给先生。”苏淮说完,递给杨宜年一个眼色,示意他跟自己走,杨宜年还想再热络几句,并未看懂苏淮的眼神。苏淮见状,直接上前一把揽上杨宜年的肩膀,“杨都承旨,关于这馆驿的构造,末将还有几个地方想要请教,咱们屋内一叙。”
不等杨宜年做出反应,就被苏淮软硬兼施地拖走了。
正初见没了外人,立马笑嘻嘻地凑到黎至清身边,把穆谦的嘱咐一一道来,“先生,殿下让跟您说一声,通敌之事有了眉目,为搜集更多的证据,他得去城郊禁军的案卷库翻案卷,这两日怕是回不来,让先生莫要担心,等他回来给先生带点心。”
黎至清听了前半句先是欣喜不已,等听到后半句就只剩下哭笑不得,“好,劳烦正初小哥好好照顾殿下,城郊条件比不得城内,切记防寒保暖。”
“先生放心!小的可是自小照顾殿下的,不出了岔子!”正初极为乖觉,四下打量了一番,才又压低声音道:“殿下还说,天石这个案子,先生不必放在心上,能查出来就查,查不出来也不必为难,万事有他顶着,先生只管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