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粗心呗。”穆谦摸了摸鼻尖,“你瞧这绳穗,眼熟不?”
黎至清方才只顾着看小熊崽子,只瞟了一眼那绳穗,虽然觉得眼熟,也没走心,如今听穆谦说了,拿过来仔细端详起来。那绳穗最上头是半个蝴蝶盘长结,后接一个纽扣结,最后是一段金刚结收尾,正是先前自己挂玉坠子的那条。黎至清惊喜道:
“这是从前我挂在玉坠子上的那条穗子!你竟然还留着!”
穆谦心中一动,故意与他争抢,抢到手后才有意问道:
“怎么就说这穗子是你的了!这明明是本王的!”
黎至清被穆谦一激,好胜心也上来了,指着那半个蝴蝶盘长结道:
“瞧见那半个蝴蝶翅膀了没,完整的蝴蝶好编,叫蝴蝶盘长结,但这种半个结可就难了,只有我萍姐姐才会。这个恰好就是她编的,我和兄长人手一个,两个放在一处,正好能拼成一个蝴蝶。”
穆谦听着这话,心一点一点沉到谷底,又不死心的问道:
“那你兄长的那条绳穗,可是与这条一模一样?”
黎至清又去穆谦手里抢小熊崽子,穆谦并非真心与他抢,顺势就把东西还给了他。黎至清拿在手里把玩着,随口道:
“别的都一样,唯独这半个蝴蝶盘长结,我的这条绞了金线,而兄长那条绞得是银线。”
穆谦脸色霎时变得极为难看,只不过黎至清是心思只在小熊崽子上,并没发现。
穆谦努力维持着正常面色,装作若无其事道:“阿豫,从前听你提过几次你的兄长,你们兄弟二人仿佛感情很好。”
鉴于自己的身份穆谦早已得知,黎至清对黎徼之事无心隐瞒,随口道:
“那是自然,我与兄长自小相依为命,比寻常人家一般兄弟之间自然要亲厚许多。所以,兄长之死,我绝对不会放手。”
穆谦暗自倒吸一口冷气,把黎至清紧紧揽在怀里,在他发心轻轻问了一下,又问:
“如果,本王是说如果,你查出的兄长死因,会让你现下平静的生活全都没了,你还会去查么?”
黎至清心下生疑,抬头看了穆谦一眼,没说话。
穆谦摸了摸鼻子,又问道:“本王是说,假如你兄长之死,与你现下查的通敌之事有关,而且关系重大,还会牵扯到很多人,会让你整个生活都打乱,甚至会让你面临痛苦的抉择,你还会查么?”
昨日马车上那股冷意再次向黎至清袭来,他突然觉得穆谦的怀抱没有那么暖了,忍不住把锦被向上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