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谚并不恼,走上前去拍了拍他肩膀,“救人的又不是你,你在这里当门神也没什么用,前头有石凳,咱们坐下聊聊,聊聊穆诀。”
穆谦沉默半晌,最终点了点头,跟着穆谚来到院中的石桌前坐下。
穆谚开门见山,“听说,你们两个是因为穆诀才闹成今日这样的?”
这个问题把穆谦问住了,他们两个人到底是如何才闹到了今日这个田地?
他虽然一直想出口气,可从来没想把人逼死啊!黎豫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可是,中间隔了一个穆诀,他们注定是走不到一起了!
“你知道什么了?”
穆诀的死,只有那日危急关头,黎豫想让自己弃了他脱身时,才脱口而出,那穆谚如何得知?又知道了多少?穆谦怕穆谚对黎豫不利,并不敢说太多。
穆谚像看傻子一样看了穆谦,坦言道:“你把他送入京畿,用他换谢淳和容成业时,他已心如死灰,就什么都告诉本世子了,他指望本世子能杀了他,不过让他失望了,本世子不会。”
“你敢!”穆谦一下子从石凳上跳了起来!
穆谚一把把人拉回石凳上坐下,“事关穆诀,本世子也不能仅听他一面之词,若证明他所言有假,穆诀真死于他手,本世子决不饶他!所以后来本世子去找了肖若素求证,肖若素说,以他当年的心性,被郁弘毅稍稍引导,写出那样的策论并不奇怪。至于将策论带回京畿,也是郁弘毅的意思,都怪到他身上,不合适吧?”
穆谦脸上只剩下震惊,所以当时那句“‘康成之盟’的始作俑者是我”竟然是这个意思?
“怎么?你不晓得?”穆谚有些诧异,“当时他说,想把话给你说清楚,他来北境以后,没与你深谈么?”
穆谦有些委屈,“没有!今日乃是本王与他第一次相见,还没说一句话,就上演了方才那一出!”
穆谚觉得太阳穴有点疼,他掐了掐穴位,又按了按眉心才道:
“还有一桩事,思前想后,本世子决定还是知会你一声,通敌之人不是一十七人,而是一十八人。”
穆谦冷哼一声,“本王就知道,第十八个人是黎徼对不对?这小祸秧子是无论如何不会毁他那个亡故兄长的名声的。”
“不是黎徼,是穆诀。黎豫早就查到穆诀了,以他那种宁折不弯的性子,不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把穆诀遮掩下来。”
穆谚说完,起身再次拍了拍穆谦的肩膀,“本世子知道,他为穆诀遮掩,虽是为着你,但这情分,本世子还是记下了。有些话,他不好说,本世子今日替他说了,穆谦,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