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瑜亦道:“敢问殿下,家弟与殿下说什么了?”
“你家老三让本王务必从谢府把人捞出来,他要明媒正娶,这不是胡闹么!肖沉戟下场你们也瞧见了,现在上头坐着的那个可不是老爷子,不念旧情的!别说光明正大把人捞出来,就算悄无声息把人偷出来,本王还不一定做得到,他这不是难为人吗!”大冬日里,穆谦把他素日里捏在手里把玩的象牙骨折扇从腰间抽出来扇起来,足见烦躁,扇了半晌还不解气,又道:
“肖玥好歹是你们肖家出来的世家公子,往日里人精似的,这回是怎么了!”
肖瑜与黎豫对视一眼,皆从对方面上看到了迷惘的神色。
正当三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之际,肖道远的寝房内突然传来“咚”得一声,惊得三人赶紧入内,肖道远整个人栽倒在地,身上毯子胡乱地搭着,肖道远正伸着手,目光瞧向远处小几上的茶杯,口中发出含混的咿呀声。
肖瑜赶紧上前把人搀回榻上,然后斟了一杯茶,喂了肖道远几口,后者这才安静下来。
还没安顿好肖道远,肖平拿着一封书信急匆匆入内,扫了一眼黎豫和穆谦,只道:
“公子,南境那边来函,催促公子赶紧回去,光靠那几个地方官,局势要压不住了。”
肖瑜点了点头,没接话,自顾给父亲盖好毛毯。
肖平又道:“怕是,相同的书信,也已经到了陛下的龙案上,公子还是得防一手南境。”
“咳咳——”躺在床上的肖道远突然一口咳出血来。
肖瑜见状赶忙上前伺候,只随口吩咐了一句,“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黎豫站在一旁,心中酸涩不已,他那无双国士的师兄,此刻还没从幼弟的焦头烂额中出来,又要守在老父榻前事事躬亲,还要被庙堂之事步步紧逼。
穆谦知道黎豫心里不痛快,往他跟前凑了一步,揽上他的肩膀拍了拍,在动作在外人眼里,足够亲密也还算得体。
穆谦的动作给了黎豫足够的底气,黎豫又看了一眼躺在榻上垂暮的老人,回扣上穆谦的手,对肖瑜劝道:
“师兄,虽然现下我们二人盘踞北境和西境,下面的话说出来未免有拖延改革以为二境谋求喘息之机的嫌疑,但却是为师兄着想。”
黎豫说完回头看了穆谦一眼,见后者朝自己点了点头,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