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干什么啊?”“宁总是在干什么,我就是在干什么。”他的笑容和着光。“你不是住在市区吗?上这里来晨跑?那也绕的太远了吧?”可安惊讶。“我搬家了。”“你也搬家了?”他点点头。“为什么啊?”“为了晨跑能和宁总偶遇。”可安白他一眼。“我开玩笑的。”他转了转脖子,在一片晨光里舒展了一下胳膊:“其实介绍你来之前,我早就已经在这里买了房子。”可安恍然:“原来是把我骗来做邻居呐。”徐宫尧倒也不否认,只是笑意更温和。“这里环境好,是诚意推荐。”“是么?”“宁总不满意?”徐宫尧认了真。好像,她不满意是很重要的事情。“本来不怎么满意,发现有这么帅的邻居之后,就比较满意了。”徐宫尧愣了一下,几乎被她唬住,但转瞬,又笑了。“那我就放心了。”?两个人绕着湖边又跑了几圈,徐宫尧耐力好,可安也不差,但跑着跑着,她忽然就停了下来。“累了吗?”徐宫尧也停下来。可安摇摇头:“不累,只是忽然觉得没意思。”“嗯?”“这样,多像是画地为牢。”她目光远眺,似乎藏了很多心事。徐宫尧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可安却并没有倾诉的意思。有些情绪,她自己尚未消化,又该如何若无其事地对别人说起?不能好好说,不如不说。“我们回去吧。”徐宫尧应声,不再多言。该进时进,该退时退,该沉默时沉默,徐宫尧真是个不可多得的高情商男人。“其实我迷路了。”可安坦白:“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可能要报警出去了。”“你看,有个好邻居多重要。”可安笑起来,眉间阴云渐散,只是往日灿然的阳光,依旧没有盎然生辉。他们一起走到了公园出口。可安张望四周,看到了路标,才算找到方向。“你家在哪儿啊?”“都说了是邻居了,当然是在边上。”徐宫尧抬手指了指。他的房子,和可安的房子,隔了一条路和一个小庭院而已。“真的?”她还是觉得难以置信。“真的。”“你给我搬家的时候怎么没说起呢?”“那时说起了,今天哪里来惊喜。”可安抿抿唇,郑重其事地朝他伸出手:“那以后就多多指教了。”徐宫尧握住她的手:“我是个万能的邻居,以后尽管来麻烦我。”“比如哪方面?”“换灯泡通水管修电表等等。”“那换锁会不会?”她忽然问。徐宫尧看着她黑漆漆的眸子,顿时明白了什么。她的房子,谁有钥匙,他是知道的。“宁总。言检昨晚来找我了。”“关我什么事儿?”可安转开了脸。她火气明显,脸上的神情说明了一切。“言检打电话给我,是要借直升机。”徐宫尧边说边观察着可安,她防御有了一丝松动。但她依旧沉默不语,不说要听也不说不要听。“他住在子目山里的一位朋友,昨天晚上自杀了。”“龚姐!”可安下意识地大叫一声,不由地掩住了唇。“好像是听他们叫她龚姐。”“自杀了?”“嗯。吞了整瓶安眠药。”可安眼底一片惶恐:“后来呢?后来怎么样?”“抢救及时,暂无大碍。”可安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可心头的酸涩涌上来,竟让她觉得透不过气。虽然,只是短暂的交情,但是,她是那么喜欢龚姐。那个爱肆意恨也肆意的龚姐。“她怎么这样想不开?她怎么这么傻?”她喃喃着,脑海里不停地闪过言泽舟飞跑出去时那急迫的样子。当时,她还在想,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他这般神态。原来,事关人命。“还能为什么,多半是为情所困。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痴情的女人。”“龚姐也是我见过最深情的女人,没事真是万幸。”“多亏了言检。”徐宫尧看着可安:“我也是头一次见到像言检这样重情重义的人。”可安又沉默了。“昨晚山里风大雨大,言检为了救人,这来来回回地一通折腾,自己也倒了。”徐宫尧顿了一下。一直低着头的可安瞬时抬眸看他。徐宫尧似笑非笑的等着。“他受着伤呢。”“是啊,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受着伤,而且是很严重的伤。”“他活该!店里没有男人了吗?非得他来?”“那店早关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