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的偏执被正阳只言片语就概括出来,竟然显得那么单薄可笑。“爸爸,你想想我,想想妈妈和姐姐,你真的到死都不想觉悟吗?”“臭小子,你给我滚出去!”宁稼孟大喝一声。“我不会走的!如果你执意要拉上可安和你陪葬,那我就为她陪葬!”火苗愈加的肆无忌惮。“正阳你走!”可安噙着泪咬牙推开了正阳的手。“我说了不走就是不走!”“你傻是不是?”可安的眼泪掉下来:“如果你不走,整个宁家就真的完了!”“我怎么走?我出去之后要怎么办?要怎么面对言检?要怎么和他交代?”“不用和我交代!”书房紧掩的门忽然被一脚蹿开了。言泽舟站在门口,他身后是一片火光和摇摇欲坠的房梁,明明那么危险,可是他站在那里,就是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言泽舟避开火线,跑到可安身边,他一脚踢开宁稼孟的胳膊上。他有力的胳膊穿过可安的身子,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正阳,自己能走吗?”言泽舟看着正阳。正阳点点头,爬过去想把宁稼孟扶起来。“你走!”宁稼孟甩开他。“爸!”正阳不妥协,依旧想带宁稼孟一起走。“吱嘎!”房顶的吊灯忽而松动。“当心!”言泽舟大吼着提醒,弓腰护住了可安。正阳还未反应,就见宁稼孟猛地扑过来,一把将他推了出去。吊灯砸中了宁稼孟的头和身子,狠狠的,一下毙命。“爸!”宁正阳爬过去抱住了宁稼孟鲜血淋漓的脑袋,撕心裂肺地哭喊声响彻整个宁宅。可安闭了眼,呜咽一下,把头埋进言泽舟怀里痛哭出声。“都冷静!先出去!”言泽舟拉了正阳一把。正阳没动,呆呆地抱着宁稼孟毫无生气的身子。“宁正阳!”言泽舟按着正阳的肩膀:“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是你听我的,先出去!”“正阳,大伯已经死了,他以命护你,是为了能让你好好活着,正如你自己所说,想想你妈想想你姐,她们都需要你的照顾。”可安哭着道。正阳满脸都是泪,他咬了咬牙,终于放下了宁稼孟。“爸,我走了!”正阳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不管你多坏,你都是我爸。谢谢你给我两次生命。来生,你一定要做个好人。”正阳说完,爬起来往门口冲。言泽舟抱起可安,落下了两三步。“嘭!”正阳刚出去,房梁落下来,挡住了门。“言检!”正阳意识到不对,停下来回头,可火光已经将他们阻隔,他几乎看不到言泽舟和可安的身影。“正阳!你先出去!”“那你们呢?”言泽舟回头看了看整个书房的格局。“我们从窗口走。”“行吗?”“行!”“好!那外面见!”“好!”言泽舟抱着可安,往回退,火龙缠绕着他们,他们的身子很烫,像是随时都会自燃。窗子的开关被火吞噬了,怎么都打不开。可安的呼吸越来越弱。“你为什么要进来?”“你猜!”言泽舟用肘狠狠的撞了一下玻璃。“不用猜也知道,咳咳咳……你放心不下我。”“那还问!”他又撞了一下,玻璃上有了裂痕。“你怎么那么傻?”“赖你!”“如果我们死在这里怎么办?”言泽舟笑了,眼神坚定。“死在哪里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死在一起。”窗子“哗”的一声碎裂,他稳稳的声音又传过来:“但是,我不会让你死。”?言泽舟话音刚落,就抱紧了可安,纵身一跃。新鲜的空气扑鼻而来,可安觉得自己好像飞上了云端,只有身边这个男人的怀抱是真实的。“嘭”的一声,可安和言泽舟双双坠地。言泽舟从始至终都紧紧地护着她,她毫发无损,但他却一动不动的。“言泽舟。”可安叫了一声,甚至不敢乱动也不敢去推他。言泽舟没动。“言泽舟!”她泪眼朦胧,什么都看不见,只看到他紧闭的眼:“你别开玩笑,别吓我!”忽然,他的胳膊紧了紧。可安又差点透不上气。“我开什么玩笑了?怎么吓你了?”可安见他开口,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么高跳下来,你不要命啦!”她破口大骂,“就算不死,摔残了让我怎么办!要我照顾你一辈子吗?”言泽舟勾唇笑了。“你不愿意照顾我一辈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