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愿意,我也很喜欢叔叔阿姨姨,”张雨婷大喜,忙不迭的一口答应下来,“叔叔阿姨与我爸爸妈妈一样,都很疼我。”
“那我以后就叫干爸、干妈啦。”
吴航远难得的爽朗笑道:“刚才你若不愿意,就说明对我们有隔阂,刻意地拉开距离,那这礼物干爸干妈是不会收的。两幅画尤其是《梅园惊鸿舞》,水准很高,颇具名家风范。一些浸淫此道多年的书画家我看还不如你啊,后生可畏。如此贵重的礼物我们怎么会收。”
“现在不同,你是我女儿,女儿送给父母的心意,做父母的自然得收下,说起来还是我们占便宜,干爸很欣慰有你这么个出色的女儿。”
“是啊,婷婷,以你的水平,参加全国青少年书画大赛都可能得第一呢,那些自称书法家、画家的真是白活一大把年纪了。”夫唱女随,随翠珊在旁很赞同的添柴加火,脸上笑出一朵花。
张雨婷脸红的象苹果,一半欢喜,一半羞愧,忸怩不依道:“干爸、干妈,我画的没那么好啦,你们把我夸到宇宙去,会让我骄傲地回不到地球的。”
吴航远开怀大笑,鼓励地轻拍两下张雨婷的小手,继续端详着画作,道:“婷婷,你还没钤印,是没印章么?明天我就找人给你篆刻一方。书画作品钤印不可少,作画时记得带上。”
“钤印后,我再找人好好装裱,挂于客厅,有了这两幅画,会给客厅增色不少。”
“嗯,谢谢干爸,我记下了。”张雨婷甜甜的应道。
三人乐融融地边聊,边收拾桌子,笔墨用品,把画平铺于地板上阴晾。
聊天中吴航远关切地询问张雨婷小时候师从哪位大家,学习国画多长时间?他有些好奇是国内的哪位名家,不声不响地培养了一个杰出的弟子。
张雨婷惭愧地解释自己幼年是被人领养的,启蒙老师是普通农民身份的养父母,家中经济条件不好,自己就借别人的《芥子园画谱》、《人体结构》、《人物素描选》之类的绘画书籍自学三四年,跟民间艺人学雕塑学了半年。
说的她好像王冕似的,子虚乌有童年被她硬生生编成一个自学成材的励志典型。真实的情况是她前世在院校专业系统的学习过,进入社会后还当成手艺混饭吃了一段时间。这一世记忆力好,领悟性强,水平提高了很多,与自学真没什么关联。
“哦,婷婷那时吃了不少苦,很难过的吧?”陈翠珊怜爱的拥她入怀,抚摩她的秀发。
“没有啦,农村有农村的乐趣,山里长着许多好吃的野果,比如野山楂啦、桑椹、野草莓、树草莓等等,地下可以挖到蔓青,拿到小涧里洗一下泥土就能吃,我嘴馋,有吃的就容易满足,草丛里随处可见小野花,摘一把下来编成花环戴头上,清澈的涧里有虾米般的小鱼儿,捞几条装在玻璃罐头瓶里带回去当金鱼养。”
“小时候过得很快乐,养父养母待我也很好,自从她们离世后,我没了依靠,一个人在外面流浪了一年,才找着爸妈,回到他们身边。流浪的那些日子才觉得难过。不过现在我又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因为我有三个爸爸、三个妈妈疼我。”张雨婷开心地说。
“婷婷是个好孩子,”陈翠珊紧紧地把她搂在怀中,心疼道:“你爸妈当初为什么把你送人领养,是不要你吗?如果他们还嫌弃你,你就不要回去了,就在家里住下,干爸干妈来养你,供你上学。”
张雨婷吓了一跳,慌忙替自己父母解释道:“干妈,不是那样子的,我出生时,我妈才十四岁,与我爸还没结婚,为不惹人非议,外公外婆才决定把我偷偷送人领养,和我爸爸妈妈没关系的。”
一口黑锅又扣到她外公外婆身上,心里默默念道:“外公外婆,你们最疼我了,不会骂我的,对吧,嘻嘻。”
几人聊着家常,不多时,吴维涛先从学校回来,一进门见地板上多了两张画,惊奇道:“这是谁画的,为什么放地上?”
陈翠珊微带不满地责备道:“你妹妹画的,瞧瞧你,年纪比她大,都不知道努力,以后多向你妹妹学学,考个好大学也让我们放心。”
“妹妹?她会中国画吗?我怎么不知道?”吴维涛一头雾水,蹲下来近距离地观看画作,那张《梅园惊鸿舞》吸引了他的眼球,仔细地瞧了半晌道:“比照片还好看,脸怎么有点熟悉呢,象小婷妹妹?”
回过头望张雨婷一眼,迷惑道:“是很象小婷妹妹,可她没这么好看吧?”
张雨婷见他东张西望的,盼他出丑,就暂时沉默不语。
果然就听陈翠珊喝斥道:“看够了没有,就是婷婷画的,你要是有她的本事,妈都会支持你考美术学院。”
“我还以为妈说的是小芸呢,”吴维涛恍然大悟,指着画中的人物向张雨婷问道:“小婷妹妹,你画的是你姐姐吗?好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