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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我么?可我谈不上不爱他,爱如果只靠单方面付出的话,得多累呀!今天,我决定跟他一块儿出去,看看他一整天都在外面做什么。夫郎的耳畔挂着一只金蝉坠,十分衬他,他取出一枚通透的翡翠玉叶佩系在我的腰上,说道:“这是我族中一对传家的宝物,今日,将此佩予你。”这个礼物看起来十分贵重,拿在手里沉甸甸地,莫名感到一阵心痛。我在心里默默想着:只戴今天一天好了,平日里收起来为好。随后,我们来到幽鹤阁,这是一个祠堂,上面摆放了众多看不清名字的灵位,夫郎便在此间开始了一整天的诵经祈福。他说,他的族人死于一场自己酿成的祸端,唯有此法能让他们生还。原来他每日都要做的事情,就是来这里虔诚祈祷、忏悔。过几天,间或由他的亲侄女离蓝烟来替他,两位都于那场祸事中幸免于难。由此,已经将一半的族人都复活了,剩下的,还要夜以继日地不断祈祷。窗外一道昏黄的余晖照在他身上,我看着他跪得笔直的背影,恍惚觉得我们已经这样相处过许久的时日了,可我们才成亲不到半年。虽然我的记忆有所空缺,但我十分笃定,我们在这里见过。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我将心里的想法告诉他:“我好像不是刚认识你,对吧?”他大抵能看出来我并没有想起任何有用的回忆,漫不经心地走在我的身边,稀松平常地说出一句沉重的话:“这是我爱你的第六百零六年。”我惊讶地接不上话,只会重复说:“六百……零六年……”夫郎继续轻声说道:“第六百零六年,我们终于成亲了。现在很好,不像以前,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说完,他笑着看着我。此时此刻,我心下朦胧地想着,我与他,似乎有着很深的羁绊,牵连着三生三世那么长。听他说完,我反思:我以前是这样一个人吗?什么都不肯跟他说?却又如何说出要与他成亲这种话呢?于是我抖落一身疑虑,壮起胆子问道:“我以前爱你,像你爱我一样吗?”这种话果然只适合在心里发发牢骚,一旦说出来,后果就是面红耳赤。孰料,这狡猾的夫郎问我:“你现在不爱我吗?”我怎么知道呢?爱或不爱地,我们已经成亲了呀……我紧闭着嘴,像一只临危的蚌紧紧收住自己的壳,任何人也撬不开。我听见他在我耳畔呢喃:“你会重新爱上我的,或者,我会让你记起你曾爱我……”他说话轻飘飘地,像一阵风吹过耳畔,捉弄地痒痒。不知怎么地,听起来却很舒服,像是哄睡觉的摇篮曲。的确,是哄我睡觉的。哄我与他睡了一觉,令人想起就不禁脸红的,那样的一觉。屋里灯火通明,我浑身每一处都得不到松懈,紧紧抓着身上仅剩的单衣不放,我小声地祈求道:“把灯灭了吧……”他那浅笑让我联想到高傲的猫,完全忽视我的央求,他继续哄我:“你以前最爱在床头点一盏极亮的灯……”说到这里,他伸手过来捏住我的脖颈,不由分说地让我接住他的深吻。我慌张地紧紧抓住他溜光的臂膀,吻得我喘不上来气儿。他的手指沿着我的下颌棱角滑到脸颊上来,捏住我的双颊,使我合不拢嘴。他温柔地唤我的名字:“明岑,你怕不怕?”却又贪婪地给我敲响警钟,“舌头,伸出来。”我索性闭上眼,照他说的将舌尖吐露出去,随即,他报我以更加激烈的一吻。他的吻是热切的,与他本人温柔中带着狡黠的性格很像,起初他只是含住我的唇舌,没有冒犯的意思。随即就食髓知味地探出他的舌包裹住我的口腔,引我与他共赴巫山。他所做的一切都令我无所适从,纵然我阅书千万卷,少不得明白不少猎奇的房事。可我于实践上只是一张白纸——或许我曾经在这纸上留下过什么痕迹,可如今也全然忘记了。更要命的是,他咬我!咬我的手、我的胸膛、我的一切他能吻到的地方,毫无章法地留下一片片彻夜难消的吻痕。他引我抵达闻所未闻的高处的幻境,又沉沉地落回他的怀中,原来这就是书中所说的“颠鸾倒凤”,羞煞人也!……第二天早上,我被他搂着,将醒未醒时,听到他与门外的人说话。门外在说什么根本没听清,只听到他沉重的呼吸,以及朝门外说了一句:“蓝烟,你要替我顶一阵子啦!”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犯了忏悔戒——为族人祈祷时,要求身清无欲,否则一年不能再踏入幽鹤阁。我不知为何,头昏脑沉,脱口而出:“常笑,现在什么时辰了?”常笑眼神一抖,臂膀僵直,几乎不假思索,道:“师尊,你醒了?”诶?我好像想起来了——我就说怎么会有人叫“夫郎”这样的名字?这也太占人便宜了。常笑这小子,愈发没个正形!竟敢骗到我的头上!“师尊,还早呢,再睡会儿。”说罢,这混小子立刻拢过被子将我压在身下,毫无章法地吻我……——全书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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