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霜叹服间,忽感腰际一阵暖意,透过纱衣传入内里。
她抬头一望,面具下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正与她四目相对,饶有兴味。
“在想什么?”叱炎低低的嗓音在耳边。
“没想什么。”辰霜沉吟时,未觉他已到身边。她退了一步,瞥了一眼各自散去的众医女。她们都装作没看见二人似的,离得远远的。
“你心里藏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叱炎也未追来,只是与她隔了一步之距,抱胸而立,定定望着她。
“殿下连真容一直藏着,不显山不露水,何故要求我对你毫无保留?”辰霜心虚,自是要出言回敬一句。
“伤好了,嘴利索了?我看看。”叱炎轻笑一声,轻拽着她入了内室。
室内还未燃烛灯,漆黑一片。二人相距极近,两道身姿,一颀长挺拔,一单薄窈窕,在地上投下的光影连成一片。
辰霜见他风尘仆仆,问道:
“这几日,殿下可是去安顿玄军了?”
叱炎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大可汗可有来话?”她追问道。
叱炎将扣在腰际的一排短刀卸下,置于案上。
那封陈情信已送入牙帐,至今并未有回音。
他并不答,只是盯着眼前人说话间翕张的樱唇,顿觉有几分口干舌燥。
“杀死啜特勒的那支黑羽箭,必不是殿下安排的。之后玄军反抗,也不过是为了自保正当防卫罢了。”
叱炎挑眉,反问道:
“认证物证具在,你就那么信我的清白?”
辰霜不知中计,顾自说道:
“啜特勒虽可恶且行事毫无章法。但以殿下之为人,就算再怎么受激,又怎会下手诛杀大可汗派来的使臣?”
“若是我本就心狠手辣,看不惯就要杀人呢?”叱炎背倚在门后,笑着问道。
“殿下必不会如此愚笨。”辰霜摇了摇头,正色道,“定是有人故意挑拨离间。”
“不好好养伤,一日来净帮我想了这些,嗯?”叱炎见她与自己心意相通,颇有几分得意之色露在面上,食指轻轻刮了刮她扬起的鼻尖。
“殿下接下来有何打算?还回王庭吗?”辰霜深吸一口气,凝视着眼前一身胡服飒飒的男子,缓缓道:
“如若大可汗不信你,殿下不如和我回凉州去。大唐立国以来,圣上向来惜才,任人不分胡汉,世代皆有也有不少胡人名将,官至一品的都大有人在。以殿下之才,未必不能分一杯羹。”
她方才已想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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