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不语,爱怜地抚摸她一头披散下来,细腻如水的青丝,总爱看她不着珠钗,不施粉黛的样子,好像只有此刻,她才完完全全属于他一般。
他自是知道的,她为了他的凉州,曾经多番拼命,甚至不顾惜生命也要跑回去守住那座城,阻止他犯下滔天大错。
他心中怜惜,目色温柔下来,言辞诚挚,对她郑重道:
“你放心,你替我守了五年的凉州,我既回来了便必不会再让凉州有事。”
清河“嗯”了一声,抬眸望着他沉凝的面色,试探道:
“掖擎如此欺骗利用了你五年,你不杀他么?”
长风浓眉紧锁,鼻翼翕张,沉默片刻道:
“他趁我失忆,欺瞒我整整五年,我每每忆及,想起你和凉州,更是心痛难安,恨不得即刻将他千刀万剐。但……”
长风顿了顿,想到他临出门前听到掖擎口口声声说的所谓真相,心思不定起来,叹气道:
“掖擎,暂时杀不得。”
他闭上了眼,转而又睁开。
“他欺瞒我固然可恶,但他救我一条命确是真。何况,我暂且留他一命,还有用处。”
清河眉心一颤,心间焦灼,却又不能露在面上,顿觉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呼吸不畅起来。又感到被他扣着的手猛地一紧,是他无意中收了力,将她的五指并拢紧握在一处。
像是密密麻麻的针刺一般火辣辣地疼。
又听他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近日少见的狠戾道:
“我此生此世,最恨有人欺瞒于我。”
他俯首吻了吻她颤动不已的眼睫,幽幽道:
“清河,你若是有事,切勿要欺瞒。”
“疼……”清河心中虚着,没有应他,还是忍不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他随即松了手,略带歉意地用掌心轻轻摩挲着她已被掐到泛白的小手,再将她搂紧在怀中。
“我最近忆起来我们的过去了。”长风颇有些几分得意,颔首对怀中的她道,“你还记得么?”
清河盈盈笑道:
“自是记得的。幼时因我母妃身份低微,我虽为公主,在宫中被多般刁难,无人为友,唯有你和司徒陵自小与我交好为伴,一同出入宫门,整日在京城疯玩,我记得有一回被圣上训斥,我还被罚抄了百遍《女则》,你和陵哥各是十下板子。”
“你自小不爱待在皇宫,老是央求我和司徒陵带你出宫。”长风目光柔和下来,带着几分宠溺道,“一顿板子算什么,我那时可巴不得日日带你出宫,没宫里那么多规矩。”
“少年时在京城的那段日子,真是自在畅快,永生难忘。再后来,父帅受圣命永驻西北,无诏不得返京,我只得随他回了凉州,与你分别,本以为此生难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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