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诸国尚佛已久,等于这万里方圆之土,尽数匍匐在佛子脚下。”戾英握了握手中的玉杖,道,“掌握了她,就是掌握了佛子。”
亲卫犹疑片刻,问道:
“佛子不涉俗事,恐怕不会干预西域诸国与北匈大梁的纷争吧。”
戾英眯起狭长的眼,遥望风烟滚滚的苍穹:
“西域这天,要变了。哪怕是高高在上的佛子,都已在这棋局之中,无法避免堕入红尘的争端。更何况,如今还有个她。”
这一颗朝露,他必得牢牢握在手中。
亲卫点点头,又不解道:
“王子是如何知晓佛子对她……”
戾英仰头,望着天间初升的一轮明月。皎皎孤月轮,相望不相闻。
他浸在如水的月华之中,俊朗的侧脸光洁似玉,道:
“你可曾深爱过一个人?”
他望了一会儿,却又垂下眸子。冰冷的音色全然柔和下来,薄唇还浮出一丝极浅的笑意:
“你若喜欢一个人,在意一个人,想要一个人,那种眼神,根本是藏不住的。”
戾英孤身一人行于道中,背后的夜色长空,清辉万里,明月静默。
他的眼中,映满清光。
他要救一个人,为此可以不择手段,必要将他二人卷入此局之中。
……
自戾英被带走后,朝露的庭院一片沉寂,唯有几株白蕊杏“簌簌”的落花声。
时不时有那受刑之人故意喊出的惨叫声回荡在王寺半空中。
她独自坐在一株杏花树下,听着檐间攒集的雨水,绵绵密密,心中颇有几分不宁静。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放下已被翻乱却未看进去一字的佛经。
邹云行色匆匆赶来,见了她屈膝半跪。他锋锐英挺的下颔边已长出了微微的须茬,目色隐忍,低声道:
“探听到了,莎车王子戾英正向佛子求娶殿下。”
朝露秀眉蹙起。
戾英一出手便如有雷霆,分毫不拖沓,这是料定了她必会走他这根独木桥。
邹云见她玉面微沉,心一横,径直问道:
“殿下是真的要嫁给他?”
“不过权宜之计。”朝露轻轻摇了摇头,算是否认。
洛襄决意将她留在王寺保护,不会放任让她去冒险。她被困多时,思来想去,只能以出嫁之名,才能顺理成章离开王寺,完成她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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