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是?……”
未等他说完,李亘已从座上起身,凝视着眼前的男子,一边走一边叹道:
“想不到,整整二十年,竟真可得见故人之子。”
洛襄向二人行了晚辈礼,微微躬身道:
“十王叔,十九王叔。”
“等一下,”李奎劲臂一扬,甲胄锃然,道,“先别急着认亲。你如何能证明自己就是吴王遗孤?”
一旁的李氏行至堂前,冷冷道:
“他的身世,你去西域一查便知。当年叛逃的吴王亲军将他带到西域,托付给乌兹王抚养,而后遁入空门为僧。时间、事件,都完全对得上。还有何可疑虑的?”
李奎嘴角一扯,冷笑一声,并不把李氏放在眼里。李奎身旁的亲卫,纷纷将腰间的刀鞘抽出一半,面露震慑。
洛襄一言不发,双眸如夜色般漆黑辽阔,映着满目刀光,倒显得越发清冷。
他从袍袖中取出一枚玉玦,放于掌中,示予二人看。
李亘和李奎望向他手中的玉玦。
玉面色泽清润,无一丝杂色,可见上面细细密密地雕有五爪蟠龙的纹路。
大梁祖制,皇子、亲王只可佩四爪龙,唯有天子服制,龙有五爪。
此玉玦,形同皇室玉牒,确是天子之物。
见之,如见天子。
烛影微微晃动。帐内寂静无声。
一刹那,李亘、李奎一同撩起衣摆,朝着玉玦,屈膝半跪。满堂所有人见状,没有半刻犹豫,一道跟着下跪,一时间甲胄兵戟相触,切切嘈嘈不断。
唯有洛襄立在正中,身姿如松,面色如玉,毫无波澜。
他扶起二人,道:
“两位王叔为大梁戍边多年,劳苦功高,保长安数十年太平安稳。这等大礼,恕我受不起。”
李奎眼前一亮。直到此时,他才真真正正看了洛襄一眼。
别人见他封王封侯,不过敬畏他藩王的尊荣,世袭的头衔,而此人却以守边之军功敬他重他。
李亘则是一直默声观察着洛襄。不仅只身入营,不带一兵一卒,面对一众凶厉的将士,还有李奎的挑衅,他丝毫不见惧色,泰然自若。
此时,两名位高权重的藩王朝他下跪,旁人定是受宠若惊,面露喜色,而他仍是从容应对,不卑不亢。
言行举止,淡然之中透着一股清贵之气,说是天潢贵胄,亦不为过。
由此可见,此人胆识和气度,确实不同凡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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