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辰上钩,眨了眨眼睛问三郎,“爹,他会同意吗?”
自然不会同意。
一般来说,做私人塾师都是一些落榜文人,且往往为生计所迫,在迫不得已的情形况下才会愿意去做,陆淮之的身份地位再怎么着也沦落不到给人当私人塾师——除非那人是太子。
不过事在人为,宋三郎若无把握使陆淮之同意,他也就不会同儿子说这些了。
宋三郎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我儿这般聪慧,陆先生是爱才之人,自然会同意。”
宋景辰不由小脸儿微红,“爹,咱们自己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要出去跟人说,未免有自卖自夸之嫌。”
说完他又忍不住补充一句:“其实我也没那么聪慧,也就只比一般人强上那么一点点而已。”
宋三郎忍住笑,“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我儿比寻常人强上一点点,那便两斗吧。”
小孩正是争强好胜的年纪,他自己谦虚可以,不能被“谦虚”。
这话宋景辰听着不服气,伸出五个手指头在他爹眼前晃晃,“爹,两斗有点少,还不够塞牙缝呢,不然我再努努力,凑个五斗?”
宋三郎伸出小手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得说话算话。”
宋景辰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怎么办?
有种不详的感觉,刚才他好像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不对……
是两个坑!陆淮之逆袭就逆袭呗,关自己屁……那个关自己什么事儿,自己傻了才会找个先生管着自己,还是随时管着的那种!
“啊啊啊啊……爹,你以大欺小,竟然算计你的亲儿子,我不依!”
宋景辰才不跟他爹拉钩上吊,扑到三郎身上小拳头往他爹身上招呼,报复他爹,宋三郎哈哈大笑,秀娘过来喊爷俩吃饭,看见儿子这不成体统的样子,不由撇了撇嘴——
好歹也都是六品官了,还被小崽子拿捏的死死的。
就这,还想当“严父?
这辈子都别想了!
秀娘呵斥儿子:“宋景辰,赶紧的,从你爹身上下来,一点儿规矩都没有,你们爷俩快去洗手,该吃晚饭了。”
“遵命,我的母亲大人。”宋景辰眨了眨眼,规规矩矩给他娘行了个标准礼,一溜烟儿跑出去了。
秀娘哭笑不得,“你说这孩子……”秀娘话没说完呢,眼前冷不丁出现一张放大的鬼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