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宋景辰拎起盖着包子的笼布抖了抖,扔给瘫软在地上的张老实,道:“一会儿衙差要问询,将就一下,叫你闺女把脸遮上吧。”
他身上自然有干净的锦帕,但他自己的东西不想随便给人用。
张老实望着这从天而降仙人一样的少年,感激涕零,趴在地上咣咣给宋景辰磕头,宋景辰道:“差不多就行了,我嫌吵。”
张老实:“……”
几个地痞无赖却是被宋景辰这副做派镇住了,家里头没有点后台的,都不敢这么放肆的。
络腮胡子的叔叔只是杨府的管家,还是管家之一,他们欺负欺负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还行,若真惹上硬茬子,一个管家算什么?
何况还是管家的侄子。
络腮胡子想要脚底抹油溜走,又不想在几个跟班面前露怯,梗着脖子朝宋景辰骂了一句“晦气!”
只他“气”字还没来得急说出口,便被飞来的一只鞋子赏了个大嘴巴子!
阿福扳着一只脚丫子朝宋景辰道:“少爷,我鞋挨了他的臭嘴巴,我没法穿了,您得赔我一双新鞋。”
宋景辰大方道:“做得好,少爷我赔给你两双。”
主仆俩谈笑风声,络腮胡子可就惨了。
敢对少爷骂骂咧咧,阿福出手的力道极重,对方半张脸直接肿了起来。
几个小弟就见他们老大一张嘴,一口血沫子混合着一颗牙齿吐出来!
这边,衙门的人还没过来,杨睿和冯仑的马车却是先到了,众人散后,他同冯仑还有些事情要安排,稍迟一步出来的。
巡抚府与布政使府衙就在同一条街道上,自然走的也是同一条路线。
如此清净的街道上,杨睿同冯仑想不看见宋景辰都难。
冯仑看到宋景辰翘腿儿坐在小推车上咧着嘴儿坏笑,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子准没干好事,不过他亦很清楚宋景辰虽然纨绔了些,但却与他们不同。
宋景辰很有正义感,好打抱不平,从方才在宴会上替他解围就能看出一二。
俩人停了马车,先后从车上下来。
却说络腮胡子男人一见杨睿,跟在外面找茬却又打不过,反倒被教训了的恶犬似的,巴巴地跑到主子面前告状。
他“扑通!”就跪在泥地上,唱大戏似地向前匍匐几步,扑倒在杨睿脚下,指着宋景辰,一把鼻涕一把泪向杨睿哭诉:
“公子,这人胆敢冒充公子您的名讳招摇撞骗,实在胆大妄为,您一定要教训教训他。”
宋景辰纵身从小推车上站起来,手里拿着没吃完的半个包子迈步过来,当着洛塞胡子的面儿,朝着杨睿道:
“杨兄,你打算怎么教训我?快说出来吓唬吓唬他,好让他知道知道杨兄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