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疑问的语句咬出确定的口气,久川埴打量过其人全身上下可能配枪的地方,很不情愿地回答:
“既然知道原因,又何必来找我?”
言下之意即,冤有头债有主,他只负责隔岸观火。
“你知道,fbi的线人已经遇难。如果涉及审讯,琴酒一定会找上你。”
久川埴:“……”
“我不知道。而且,你又怎么肯定我非得帮你?”他难以置信地说,“再拿枪威胁一次?说实在的,我真的很讨厌被那玩意指着脑袋……!”
“不需要总把我们想得如此粗鲁,蜜勒米尔,就像我这边也从不过问你的事——你为什么出现在这?你给波本的逃离提供怎样的帮助?”
赤井秀一说,他的谈判技巧一定也是顶级,在对话中时刻保持微笑和压迫感,可惜久川埴早已对隐形的威胁不敏感。
……你已经在过问了,他默默腹诽。不过莱伊大约将他前来的动机定义为接应,幸好聪明人总是善于自行推理,否则他实在难以解释自己为什么出现于此地的缘由。
他夸张地叹着气,默念一句“话不投机半句多”,敲着车窗便暗示想要离开。
而莱伊此人,还在装眼瞎。久川埴无奈地问他:
“你究竟打算怎样!”
“我可以选择将车一路开去警局,久川先生。”赤井秀一温柔地踩住久川埴的底线,极为精准地卡在少年心理防线崩溃的当下。
“然而……”
“——然而你绝不会这么做。”久川埴耸了耸肩,表示,“因为你知道我没有实权,诸星君——我知道这是你可以随时弃用的假名,就像我在组织里一样无关紧要。”
赤井秀一的双眼在注意路况,同时勾起一侧唇角:“请不要这么说,蜜勒米尔,你当然有力所能及的事。”
久川埴听出他言语中仍有未尽之言,不由生出些许紧张。他听见通讯器中的二人正在有条不紊地随计划推进,及时汇报工作,塞德正在用摩斯电码告诉他关于尚田道夫自杀的最新消息,老实说,这不让人意外。
这男人在组织手中的把柄太多,自身又是那样易被控制、优柔寡断的一个人。何况就算拒不自尽,组织留的“后手”也会帮他……
然后是波本那边传来的消息,他与塞德兵分两路,先一步前往清水茜的病房探明现状。他的声音沙哑且紧张:
“她不见了,蜜勒米尔。fbi先一步转移了她。”
久川埴瞬间警觉起来,他像受惊的猫一般应激地盯上莱伊,神色间竟闪过几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