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哪里异常吗,库拉索?”久川埴关切地看向那个女人,库拉索木然地直视前方,像是在发呆。
“什么都可以,一直以来的症状,突然出现的不适感……”久川埴叹了口气,循循善诱道,“都告诉我,这是命令。”
他生硬地加强语气,库拉索仿佛这时才如梦初醒一般,将视线移向他。
“……”
她喃喃,“是,先生。”
久川埴忍不住又叹一口气。
女人在他的目光下犹疑一会,小声表示:“除了以前就有的耳鸣、视物不清、晕眩的情况,最近还有些失眠和头痛。”
“对你接受的脑部手术来说,这些都是正常的副作用。”久川埴公正地说。他绝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意思,但库拉索却因此而更加不安了。
“是,一定是我个人的问题。”
饱经训练的姑娘板正地回答。久川埴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叹了第三次气。
朗姆真是最擅长pua的那种领导,他教导库拉索摒弃自己的一切主见,心甘情愿成为脑部硬盘的肉身载体。
久川埴问她:“止疼药和催眠药还够吧?——不用着急,可以在这多留一会,我的诊所没有监控。”
库拉索“嗯”了一声,想了想,笨拙地扯起嘴角朝他微笑。
“明天还有任务?你可以试着多休息一会,躲懒是一门很有必要的学问。”
库拉索摇头,停顿一下,又点头。
然后她迟疑地打量起久川埴,突地说:“是有哪里需要我的地方吗,蜜勒米尔?”她的目光忽然变得像一把利剑,“如果有任务,请直说就好。”
“啊,抱歉。”
久川埴不敢再与她对视,轻叹一声,“不是这个意思,是我问的不好……下次也别主动说这话了,你知道,朗姆不喜欢你为其他人工作。”
他一直把库拉索当作私人财产,想到这久川埴就发自内心不喜那个老头。
“但你是不一样的!”库拉索依然挺着脊梁,认真告诉久川埴,“蜜勒米尔,和其他人是不同的。”
久川埴想,这话真是折煞他了。因为在库拉索眼中,特殊的大约是上一任“蜜勒米尔”,而不是他,作为青田诚一郎生前最成功的作品,也最愧对的姑娘,他对库拉索称得上尽心竭力。
他咬住下唇,不动声色避开对方堪称炽热的目光,想起她明明遭受了那样违反人伦、不顾道德的手术,却因一时的照顾将施术者父亲似的回报,实在是……
傻瓜,他酸楚地想,两边都是。
“算了,忽略那种事吧。”久川埴说,“不如告诉我,上一次你和其他人有两句话以上的交谈,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