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品羽有些不知所措。接通后,他冷冰冰的问,“吃了吗。”徐品羽对空气点着头,“嗯,吃过了。”她张了张口,还想说话,结果传来是断线的忙音。挂了。徐品羽愣了愣,噗嗤一声笑出来。虽然不懂他到底因为什么生气。但是莫名觉得,好可爱。林敏敏走进来拿起咖啡,疑惑的看着她,“你在笑什么?”徐品羽抿嘴压下笑意,摇了摇头,“没什么。”晚上九点十分。徐品羽牵着男孩,在大堂侧旁的休息区里坐下。沈佑白打来电话。她接起尚未出声,他先问,“什么时间下班。”徐品羽忍不住上扬嘴角,“已经换过班了,我在等周启棠。”刚说完,又被挂了。发现男孩喜欢玩手机里的小游戏,徐品羽便托住腮帮子,看他安静的点着屏幕。她走神的不知过去多久,直到阴影覆盖过来。视线从一双修长的腿往上,很快就是周启棠那张醒目的脸。徐品羽微笑,“陆音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周启棠抬了半边眉,“又不是来打牌,凑一对做什么。”男孩早已放下手机,此刻正乖顺的站在他旁边。周启棠低头看了看他,又对徐品羽介绍,“他叫周了,我外甥。”徐品羽哦着点头。周启棠加上句,“了然的了。”她凑到周了眼前,笑着称赞,“哇,好有个性的名字。”周启棠说,“别浪费表情了,他孤僻症。”徐品羽一愣。“遗传的,我姐精神方面有问题,不知道怎么突然把他带到这来。”周启棠用平常的口吻,就像叙述一件很普通的事。周了扯着他的裤腿,仰头,声音微弱,“舅妈……”周启棠望着他,“你舅妈没来,回家再找她。”虽然周了会在出事后说出他的名字,但都是他每天重复灌输的规则。比起自己和他生父母,周了更亲近陆音。徐品羽送他们出了酒店大门。眼望之处,灯河璀璨上面,是黑洞洞的夜空。海风汹涌,潮声不断。周启棠回身说,“先走了,有空来找我们。”她笑了笑,点头。本来该就此结束这次见面,周启棠却跃过玻璃门看到了什么。他走前一大步,拥上徐品羽。绅士的抱法,两人身体间还空余了些。所以徐品羽没有推开,而是困惑的问着,“为什么突然……”不等她说完,周启棠就放下双臂,再次牵住身边的小孩,“走吧。”徐品羽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上了一辆轿车。车尾灯驶进夜色里,她才转身。徐品羽急忙钻进酒店门后,避开一阵冷风。她抬眼,脚步一滞。沈佑白站在那,倚着大理石柱。他两手放在裤袋中,酒红的呢料长大衣,里面是件深灰的毛衣。酒店大堂内的暖光下,他的神色深邃而暗。孩子(3)从酒店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过半。冷风滚着海水的腥味扑面而来,寒意渗进骨头,徐品羽捋开被风吹到脸上的碎发。车灯晃过眼前,她抬脚上去。坐进副驾座里的时候,徐品羽还在考虑,该不该向沈佑白解释。可担心沈佑白会觉得,一个拥抱而已,这么芝麻大小的事,她解释了,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回想起周启棠得逞的笑容,她就在心里往周启棠的小人身上扎了无数的针。可真是她祖宗,祖到亘古不变的宗。车里不安静,但也只有晚间频道的电台主持人,在喋喋不休。刚上车时她就看到,沈佑白的大衣扔在了后座,身上穿着深灰的毛衣。他握着方向盘,衣袖堆叠在小臂,漂亮的手腕上,戴着一块表。掠过的夜景,变成光影从表盘流走。“明天我是晚班。”徐品羽的声音,夹在说说笑笑的电台节目里。他说过,等她有时间就搬家,或许可以提上日程。沈佑白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再将视线移回前方的路面。没有回应,行驶进隧道。拱形的天顶,冷蓝色的灯光。出了隧道,他仍然没有回应。徐品羽轻轻咬着嘴唇。三十分钟后,停在她的住处楼下。徐品羽的手摸着车门,转头对他说,“那我上去了。“沈佑白目光清冷,低头找到烟盒抖出一根,沾在唇缝之间。他用手挡风,点火。徐品羽撇过头钻出车外时,说了声,“晚安。”车门关上,一阵风。沈佑白抬眼,在薄雾淡烟中,从她离开的车窗看去。他望着楼道的灯一层层亮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