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襄深吸口气,立时抬步赶过去。刚临近,就被人挡住前路。抬头一看,正是太子亲卫燕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环顾周遭,果然藏海晁南皆在。
虽未形成当日东宫阻挡皇亲众臣的人墙之势,不过数人,却很巧妙的伫立不同方位,将他可能的路线全部截断。
过不去,根本过不去。
倒也不是不能出手,毕竟他身份在此,这些人总不敢真伤了他。但这是阿母举办的花宴,这般一闹,花宴就毁了,平白让众人看笑话不说,还会让自己在刘据心里又添一笔罪状。
所以曹襄紧了紧拳头,最终什么也干不了,只能无奈看着人群中的卫长,宛如望妻石。
偏偏刘据连这一眼都不让他看,状似不经心转了个方向,让卫长跟着变化位置,成功避开他的视线,还朝他投来一个挑衅的眼神,好像在说:让你得逞算我输!
曹襄:……心好塞。
小舅子什么的真是比丈人还难搞,皇帝舅舅都没对我这样。尤其这小舅子身份高权力大,啥都不缺,不太好用东西讨好。偏还年纪小,任性,你压根没法跟他讲道理!
哎。
曹襄唯剩望洋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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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内,修成君母子三人也观望着人群中的投壶比试。
卫长退场后,紧跟着上场的便是鄂邑与诸邑。鄂邑投壶的结果不输卫长,诸邑稍显逊色一筹,却也只落后一签。
广仲的目光在三人身上逡巡,眼珠转动着,挪动脚步走到修成君身边,开口询问:“阿母,卫长公主的亲事是不是定了曹襄?”
修成君点头:“平阳公主亲自去求的。这个平阳最会下注,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曹襄对卫长那点心思,也不是今岁才有。
“她早前不求,现在才求,说什么从前两人年岁小,恐他们不懂情爱,过早定下相处起来反而心有顾忌。
“实则无外乎是顾虑着宫中王夫人盛宠,且同样孕有子嗣,想观望一阵,看陛下的态度。
“如今瞧见陛下对皇后与卫家宠爱不减,兼大殿下能力突出,被封为太子,她自然就动了。毕竟再不出手,只怕就要被别人抢先了。
“皇后也未必不知她的打算,不过是乐得顺水推舟。一来曹襄确实是个不错的佳婿人选,二来也可借机巩固与平阳的同盟。如此平阳便算是与她和太子绑定在一起,无法再轻易更改了。
“平阳此生只得了曹襄一个儿子,可是当宝贝一样护着的。自然要为他精心打算。”
这是修成君的猜测,平阳与皇后是否真这么想,不得而知。广仲也不感兴趣,他关注的是另一方面:“我记得鄂邑公主似乎只比卫长公主小一岁?”
修成君一时被问懵了,说实话鄂邑不受重视,她从前并未注意。反倒是云娘子,最近同公主们交好,与鄂邑还打过好几次马球,多了解几分:“真要算起来,几个月而已,不到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