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嘴角抽搐:“这面子给你,你要不要?”
刘据立马闭嘴,不说话了。
霍去病呵呵:“谁乐意每天睁眼闭眼就看着这份巨大的反省书啊。我轻易不求人,那回真是连求都用上了,舅舅才开口,让我接着抄,什么时候抄到他满意了什么时候摘下来。结果这一抄就是半年。半年!”
霍去病咬牙切齿,至今说起来都心绪不平。
这感觉刘据太懂了,嘴唇轻启,好半天挤出一句:“舅舅好狗啊。”
看着自己面前的毛笔与竹简,刘据打了个哆嗦,补充道:“父皇也好狗。”
霍去病咬了咬后牙槽:“谁说不是呢。”
二人相视一眼,颇有几分难兄难弟的既视感。
霍去病拍拍刘据的肩膀:“好在我现今已熬出头了,你慢慢来。”
刘据:……并不想慢慢来。
只希望……只希望父皇心疼心疼他,不要太狗。
被指控“狗”的刘彻与卫青这会儿正在一起共饮。
那边兄弟俩有苦难言,这边君臣其乐融融,欢欣愉悦。
刘彻哈哈笑着:“还是仲卿的办法好。若单纯揍一顿,最多疼几天,指定过后就忘。唯有如此才能让他们记忆深刻。”
卫青莞尔回应:“去病性子跳脱,张扬肆意太过,若不压一压,微臣恐他日后会闯出更大的祸来。但于他而言,打骂无用,微臣不得已,只能想出这种办法。”
刘彻声声感慨:“这法子妙。寻常挨揍或罚跪,朕还得担心会否损伤他的身体。如此一来就免了这层顾虑。
“尤其让他写反省书,可以锻炼他写文章的能力;誊抄又练了笔力书法。于功课上也有增益。”
听得出来,他对这种教训方式十分满意。
重新斟上一杯酒,刘彻又问:“当年你罚去病抄了多久?”
“半年。”
刘彻动作一顿,酒杯中的酒水都洒了出来,面上笑容僵住,看向卫青的神色带了几分讶异与惊恐。
半年,仲卿,你是怎么狠得下心的?
刘彻试想了一下,代入自己跟刘据。别了,他怕据儿会哭死去。
事实证明,刘据到底是心疼儿子的,没卫青这么狠心。当然也是因为有了霍去病这个“前车之鉴”,刘据彻底熄了搞小动作的心,规规矩矩每天抄反省书。
抄满一个月的时候,刘彻终于大发慈悲松口,刘据得以脱离“苦海”。
与此同时,木鸢热气球等军备的制作也差不多了,新的战略方案初步制定完毕,只待上了前线再灵活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