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她的感知再度回到了她的世界里。
先是朦胧的、落在眼皮上的光。
然后是非常熟悉的,心电监护的仪器滴度声。
最后是,风吹过肌肤的感觉,连外面的树叶都被吹得簌簌作响,让她想起之前在并盛周末和云雀一起出去赏花的春天,那时候并盛路旁盛开的满树樱花也被吹出这样的声音。
还有粉的、白的花瓣,只要在树下稍微站一会儿,就会落得他们满头满肩都是,所以她举着相机的一路上都在看那些掉进少年发里的花瓣。
早知道后来他还是那么不喜欢樱花,她当时就多拍几张了。
近朝颜忽然很想问问十年后的云雀,后来他们有没有再拍照片,不管是单人照还是情侣照都好,她特别想知道。
于是在这种莫名的好奇心促使下。
这次她成功地睁开了眼睛。
还在使劲眨眼看天花板的时候,已经有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往外面去,病房门再打开的时候,她听见一道沉稳的声音,威尔帝已经确认死亡,这卷录像是他实验室里唯一留下的东西
那种无关紧要的事之后再说。
然后被极具磁性的嗓音给打断。
踏入病房的人仍旧一身得体的西装,银灰色领带在雪白衬衫领口收束,将那张俊美如神铸的面庞在病房窗外的光里,衬得像天神一样。
近朝颜对上他目光的时候,整个人眼睛一亮,然后又开始装模作样地叹一口气,我还以为会看到比如三十五岁的你之类的呢。
话一出口。
她感觉自己的声音好像哪里不对。
然而云雀恭弥已经走到她旁边,甚至* 对她扬了下眉头:这么快就看腻我了?还是看多了睡美人童话看傻了,想等什么奇怪的剧情发生?
近朝颜:
她伸手去拉他的衣袖,不是呀,我是想看到更多的你。
后面的内容被她给吞了回去。
她瞪圆了眼睛看自己完全伸直、也没碰到男人衣袖的手。或者说,有谁能来告诉她,这只手指关节肉乎乎的、连手臂都有点像藕节的手,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她反手摸住了自己的喉咙,这次确定自己不是昏迷太久嗓子很久没用,而是真真切切地发出了那种奇怪的幼稚女声,像幼儿园的小孩一样。
她迷茫地将自己的话给接完,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站在床边的男人将目光从她的监测数据上转回来,很平静地接道: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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