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你说过很多次,我早就已经忘了。”谢璋俊脸冰冷,他抿了抿唇,唇线泛白,表情也好似凝固,“月月,你不是小孩子了,你知道你追究过去那些事,会付出什么代价吗?”
“原来你今日过来,是替李家做说客?可是我都已经站在这里了,退无可退,我再退,我就会日日做噩梦,梦到我父母的死!”
边月说到后面,声音变大,她抬着脸,冷冷看着谢璋,“我们也算是朋友一场,反目是因为立场不同,可是我没有想到,我们连最基本的情感感知能力,都是不同的。”
“情感?你站在这个名利场上,你觉得能有什么情感?边月,所有人都会算计你,你想靠自己一个人重振边家,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谢璋深吸一口气,声音变得压抑:“我今日本来不想来的,可是昨天,风骋集团董事会上,李斯珩吐血了,边月,他没有多少时日了。”
边月表情冷漠依旧,她看着这张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不由得冷笑,“怎么?李斯珩时日无多了,所以我为了让他死而瞑目,我就应该当做我爸妈的死就是一个意外,同李家握手言和,赞美世界和平?”
谢璋被边月梗的说不出话了,而边月指向阳台外遥远的地面。
“你现在站在云端之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从这里摔下去的人,就活该成为垫脚石吗?他们死了,就算追究也没有人能活过来,所以就没必要追究了?”
边月看着谢璋眼中的惊痛,声音降到了冰点,“我做不到,那都是活生生的存在过我生命的人,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亲人。”
“边月...”谢璋的声音染上了无奈。
而边月已经转身背对他,“宴会还有很久,谢小公子要是愿意,可以进去再吃点喝点,我想一个人待着。”
谢璋看着边月的背影,片刻后,鬼使神差的,他侧过脸,看向了一侧阳台之下的万丈陆地。
一个叫他窒息的念头,突然的,尖锐汹涌地刺进他的脑海中——温佳宜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一定很绝望吧?
这个念头叫谢璋的脸色苍白,他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手握住阳台的栏杆,才勉强维持镇定,只是呼吸急促,久久难以平复....
庄婕凝在庆功会上喝了很多酒,她对于苏幼雪的事业根本不关心,对于这个所谓的庆功宴也没有任何的在乎。
但是站在宴会厅内时,她只要想到她是在和边月作对,就能感到无比的畅快。
不同于苏幼雪的沉默不言,宴会上的庄婕凝简直是八面玲珑,社交天鹅。
此时,她醉醺醺的,推开休息室的门,却在下一刻愣住。
昏沉的灯光下,一身正装的男人气质斯文高贵,抬起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庄婕凝只是看了一眼,就定在了当场。
沈津辞....
沈津辞竟然在这里。
庄婕凝心脏噗通直跳,任由房门在自己身后自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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