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的是。”来宝虽然不知道那竹简之中写了什么,可看萧景睿这份表情应当是个好消息。
“慎郡王终于急了,上次白玉散的事情,他最终还是要给皇帝一个交代的。江浙一带白玉散已然消失了踪迹,待会儿你亲自去白姨那里走一趟,将这个消息告诉她。”萧景睿将纸张凑近烛火,火舌逐渐将这墨迹吞噬,“萧景崇手上有一张暗网,这暗网牵连甚广,谁参与其中,又通过怎样的方式传递货物和消息,一直难以探查。可是白玉散的事情给了他一个极大的教训,逼得他不得不快刀斩乱麻,砍掉一些无用的棋子,免得惹火上身。”
来宝听在耳中,思索了片刻,笑着说道,“殿下这说法倒是让老奴想起冬日里猎杀雪兔子,雪兔子皮毛雪白,倘若埋在雪里一动不动,还当真发现难以发现它的踪迹。可是一旦雪兔子受惊蹦哒起来,那它的踪迹可就藏不住了。”
来宝这个比喻十分形象,萧景睿不免笑出了声,“公公这个比喻当真是妙极了,正是这个道理。”
萧景崇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在萧景睿眼里会变成一只人畜无害的雪兔子。可哪怕他知道了,此刻也是没有力气生气的。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宋迁,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自从安宁郡主死后,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乱了套。
“告诉曹家和韦家,此刻必须得壮士断腕。一旦被父皇察觉,便只有死路一条,何必贪恋那一点毛头小利?”萧景崇只觉得心中郁闷,当时他可真是瞎了眼了,与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门小户绑在了一条船上。
“王爷,曹家那边目前倒还好,只是那韦家因为前些日子被御史台言官弹劾,又被夺了爵位,一时间人心惶惶,这才出了一些纰漏。”宋迁微微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说,“韦尚书也派人过来了,他说自然会理清楚韦家在巴州的事情,请殿下放心。”
“今时不同往日,韦正和这个老狐狸的话也不能全信。韦家出了那样的事情,他的尚书之位你以为还能坐得长久吗?”萧景崇转了转眼睛,“你派人同户部左右侍郎接触接触,我们不能将户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韦正和的身上了。”
“还有,你亲自去韦正和的府上走一趟,给他一个警告。倘若韦家在巴州还不尽快收手,将手上的私盐处理掉,一旦被人抓住了把柄,可不止丢了爵位那么简单了。”想起韦正和那形销骨立的身子,萧景崇的心中涌上一股不安,韦正和看起来似乎也没有以前那么精明了,还是要尽快想办法与韦家撇清关系才是。
“西山那边如何?”萧景崇压低了声音,看着面前跳动的烛火。
宋迁抬起头,“我们的人已经安顿好了,西山里头有几处天然的石窟,还有些村子,都是落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