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千屿那边的医生已经说过了,宋玉珂知道阿凤没有下死手,这种伤什么都伤不到,只是有点疼而已。
这种痛到今天也就只剩下一点点了。
撕扯塑料袋的声音窸窸窣窣响起,宋玉珂感受到沾着碘伏的棉球按压进伤口里面,碾压到每一处血肉缝隙中,为了清洗掉鲜血脓水,这种痛不比刀子扎进去少痛一些。
宋玉珂咬着牙,难忍得微微颤抖起来。
“有点痛的,忍忍。”
医生一边安慰着,一边毫不留情地往里挤压碘伏清洗伤口。
医生从背后绕到前面的时候,宋玉珂已经痛的嘴唇有些发白了,看到医生终于结束了,还笑着开玩笑,“医生,你是不是往里面加了酒精,怎么这么痛啊?”
“是啊,我加的是昨天没喝完的红酒。”
医生也开玩笑,把手上的镊子棉球扔进垃圾桶了。
“等着,我去拿纱布。”
医生一转头,宋玉珂就呲牙列嘴地嘶了好几声,正想转头看看,突然感觉肩膀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刮挠搔过。
“你这莲花上好像有一点不一样的红色。”
柳山青的的语气很平缓,可一字一字都像是敲击在宋玉珂的脑子里突然紧绷起来的弦上。
乔千屿确实在上面留恋过一会儿,但是她警告过她,不要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乔千屿怎么说来着。
【来不及了……不过,在莲花下,看不清。】
这么大一片红里面有一点点红而已,很难看清的吧……
宋玉珂自我安慰。
宋玉珂笑笑,尽量让自己语气自然:“可能是前天被人打伤的。”
宋玉珂很明显感觉到柳山青的手指停在了一处地方,不轻不重地压了一下,“疼吗?”
宋玉珂吞咽了一下,有些紧张。
“有点。”
柳山青突兀地沉默了,她垂眼看着手下毫无一点痕迹的肌肤,视线移向距离自己手指好几寸远的位置。
那里是紧紧挨着观音的位置,白皙细腻的肌肤上只有一块红斑,指甲大小,不如莲花鲜红,但足够抓眼。
根本没有莲花。
宋玉珂看不到,只隐约记得大概在纹身区域,只是她半边背都是观音莲花,自己都不确定那个吻究竟落在哪片莲花下。
柳山青什么话都没说了,宋玉珂心跳很快,快到堵嗓子的恶心,那是极度不安的生理反应。
医生已经拿着纱布出来了,一圈一圈缠好绷带,比乔千屿的医生缠的少了好几圈,不会影响平时的动作。
但宋玉珂还是有点不太敢动肩膀,道谢后,惴惴不安地跟着柳山青出了清创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