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郭发把撬棒在掌心转了几下,偏头看了看齐玉露,她茫然地看着自己,手还是抖,他踢了那人一脚,“滚滚滚,哪儿来的精神病。”
男人如蒙恩典,四肢并行,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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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郭发,这人一进来就这副样子,我怕他是什么坏人,脑子空了,正好旁边有你的号码,就给你打了,老板不在,我有点害怕。”齐玉露惊魂未定地说道。
郭发看着她,手大概不抖了,已经摘下了帽子,发丝被汗水沾在鬓边,像羔羊那样无辜,眼睛透着令人懊恼的平静,他对她的道谢表示置之不理,挠了挠后脑勺:“你刚才说的什么书?”
齐玉露愣了一愣:“哦,是《危情十日》,史蒂芬金的书,我顺嘴胡编的。”
“那个女的真那么变态吗?”
“对的,她打断了男主角的腿,逼他给自己写书。”
她平静地说出残酷的情节,郭发的心尖上仿佛被长指甲刮过,欲罢不能的麻痒,于是很快地说道:“我想看。”
“我可以借你,书店里没有,我家里倒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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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随她来到了城郊,毗邻极廓落的一片原野,锈红的楼身,清一色幽蓝色的外窗,阳光经过折射,目光所及之处,都染上一层沉郁的暗影。
“我就不上去了。”
齐玉露指了指四层:“你看那里。”
郭发抬手,停在眉骨处,排出蓝色光芒的干扰,小阳台处一片靛蓝色的海洋:“你家吗?那是什么花?”
“矢车菊。”
“听都没听说过。”
“真没文化,就是康乃馨,过几天教师节,正好能送老师,”齐玉露掏出了钥匙,是新买的金鱼吊坠,“上去坐坐吧,我爸回省城了,家里没有人。”
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变得这样诡异?郭发不清楚,难道从他决定捎她一程的时候就注定了么?
“齐玉露,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为什么知道杜楚楚的事情?”郭发打破这种暧昧不明的网罩,他眉头紧狞,断掉的部分竟然接上了。
齐玉露轻笑:“看来你还是没忘了关键的事情。”
郭发叼起一支烟,却发现没有火,不尴不尬地收回烟盒,却被齐玉露掣住手:“上楼,有火。”
郭发把烟别在耳后跟上去:“事先说一下哈,我是为了杜楚楚的事情才和你上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