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沙地,为了海滩音乐节的举办,被清理得很彻底。
没什么小石子,也没有玻璃碎片。即便如此,从半米高的礁石上面摔下去也不轻松。
文艺委员忍不住发出叫声,落地时手臂直直的撑在身后,过了好久之后才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
爬起来的时候手臂也依旧保持着原本撑在身后的那个姿势,看来应该是扭到了,或者骨折。
她再一次看了五条悟一眼。
通常来说女孩子们在欺负绪方梨枝——也算不上是欺负,文艺委员想,主要是围绕着她说一些能够让人心情变得不好的话,把她的东西藏起来,她一进到教室里面就所有人都保持沉默的时候,男生那边都是不好插手的。
再怎么喜欢绪方梨枝都是不好插手的。毕竟学校里面有学校的规矩,表现的太露骨反而会被整个集体排斥。更不要提是为了绪方梨枝去打人之类的。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五条悟看着她。
“……”文艺委员怔了一下,即便身处夏夜燥热的沙滩上,却好像被丢到了冰川之中。
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在后退的时候,手臂撞上自己的身体,突然想起来一样,终于给她的神经反应疼痛。
她差不多明白今天没有办法找绪方梨枝麻烦这件事情。但是单单只是出现在绪方梨枝面前,让她的心神动摇,就足够让她感觉到扳回一局了。
她最后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你在这里做这种事情,老师们会怎么想呢?她们还是一直对你寄予厚望的。”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文艺委员离开的时候,背脊挺得很直。
她一边走,一边在脑海中回想着,因为听到她的话,绪方梨枝露出的那种动摇的表情。
那是一种被刺伤了的表情。女孩子总是会对这种表情格外敏感。
她忍不住笑出来,觉得今天的自己大获全胜。
直到她走到一个暗处的拐角,那里站着三四个黑西装男人,为首的是一个很年轻,很漂亮的青年——有双有点倦怠的黑眼睛,一边被绷带遮蔽,另外一只静静的望着她。
那是和五条悟截然不同的视线。并不让人觉得冷,没有温度,宛如凝固的黑暗本身。
几人似乎在这里等了她很久,并且显然训练有素——绷带青年什么都没说,但一直到被男人们捂着嘴强行带到车上,文艺委员都没来得及尖叫。
她的视野最后残留的就是那一片黑色,可是脑海中最多的甚至不是恐惧感,而是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