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徙笑嘻嘻地伸手去碰他下巴,“张梓游,你再不说,我就非。礼你了。”他气定神闲,“女孩子要矜持一点。”“……你这又是故意的吧?其实心里巴不得我那么干。”她笑得肚子疼。看起来的确挺开心。别的先不管,反正看起来是这样。但这种track实在太明显,他甚至知道她下一句话要说什么。张梓游把她放在卧室床上坐着,用被子包住她,“裹好。”“你又让我登堂入室了。”“我乐意。”“好吧,”单徙乖乖地裹着银灰色被子,盘腿坐在床上,只露出脑袋,“反正我做梦都想这样。”他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喂!你那眼神……”她对着他背影嚷嚷。伸手揩了揩鼻子,总觉得酸。垂下头发呆,还是酸。“哎———”眼前突然变成一片纯白。单徙拽下来,是他扔过来的白色毛巾,覆盖在她头上。“擦干。”他不知何时又进来了,背对着床,在桌上捣鼓东西。“……”松软的毛巾吸着头发上的水。单徙边擦头发,边在心里努力措辞。手指有点抖,心脏也在颤抖。外面的暴风雨还没消停,天色渐黑。卧室里灯火明亮,静悄悄的。张梓游转过身,递给她热姜茶,“喝完。”单徙仰着脸看他。没有接玻璃杯。执拗自她双眼流露而出。“要我喂?”“要你说。”“我不清楚。”“我不信。”他轻叹了口气,把杯子放回桌面。拿过她手里的毛巾,帮她擦头发,动作轻缓。“单徙,听着,”他语调平淡,声音仍是干净好听,“我并不是什么一手遮天的人物。”“就算在五华县这样的小地方,我也没多厉害。”“不是的。”单徙摇头,感觉他误解了她的意思。于是抓住他的手,跪起来,“我只想你告诉我结果,或者就别这样……”“我到底哪样了?”“……明知故问。”别淡定的宠着她。别以为绝口不提她老爸的事,她就能开心。更别以为自己能把所有黑暗面遮住,只给她看见光明。即使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张梓游依然不会多说一句他认为不该说的。按捺着心性掰开她的手指,继续给她擦头发。“张梓游……”单徙眼巴巴地望着他。没用。“张梓游……”软声软气的再喊……没用。她伸手抢下毛巾,倾身去拿了那杯姜茶,咕噜咕噜地喝,却一直不肯移开视线,盯着他,一眨不眨。“喝完了。”她放下杯子,跪直身,与他面对面。热姜茶使得她的唇色鲜艳,红而娇嫩。张梓游轻轻挑眉,屈指刮了一下她的鼻梁,“躺下,盖好被子。”“……”单徙实在没其他招了,拦腰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衣服里,“求你……”要是他还缄默,那她就赖着不放手。“淋雨淋傻了?”他伸手去探她额头。她挡开他的手,低着头轻轻撞他,“张梓游,你就不能不这么坏吗……”“不能。”“……”真的没法交流。单徙重重地撞了他胸膛一下。反倒撞疼了自己的脑门……“你一个人安排好一切,还不让我问,你、你蛮不讲理!”“那又怎样?”他站着,云淡风轻。“为什么不让我参与?你明明知道我很担心。”“你不适合参与。”“可那是我爸,我亲爸!”单徙红了眼眶,皱着眉仰头看眼前人,“……他杀了人。”“你敢哭出来给我试试。”“……”软硬兼施,收效为零。单徙心一横,“你不说,我就哭!”再咬咬牙,“我不但要哭,还要在你身上哭,把眼泪擦你衣服上,气死你!”说着便重新把脑袋埋在他身前。张梓游低声笑。“你还笑?笑什么呀?”“笑你天真。”他反手撬着她扣在他身后的手指,“松手。”“不要。”“去得太迟,我没把握能完全控制事态,所以还不能给你一个交代。这么说,你懂了吗?”单徙松开手,指着他,“你……”错了,你答错了……原来你连这种事也习惯一手掌控的?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她不知道自己原本想说什么了。把她的手指裹进掌心,张梓游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帮她盖好被子,“我尽快,让你父亲出来。”他转身要走,单徙抓着他的手不让走,神情有点涣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