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是,怎么可以这么可爱?”他把她搂得更紧一些,“牛奶香味的沐浴露哪儿不能买?非要亲自从中国空运过来。”“……”还不是知道你喜欢?她正气愤着,锁骨突然被他咬了一下,倒抽凉气。“你、你又咬人!”张梓游不理她,径自轻轻啃着她锁骨,牙关轻嗑,尔后在她下巴咬了一口。单徙:前世真的不是某种野兽吗?这么喜欢咬人,迟早会被他拆骨入腹……2他回他卧室里午休,单徙在自己房间里倒腾整理。这人怎么如此了解女孩子的喜好呢?每一处细节都正合她意。拉开衣柜,里面一套套的衣服,标签全还没拆。她随手拿起几件看了眼,尺码也都正好是她的。“张梓游,我不想怀疑你的,可是感觉就是经验丰富……”单徙边整理分类衣物,边小声自言自语。居然连……贴身衣物的尺码都……“简直可疑,一定要找机会审问你……”她有点脸红,跪在地板上,低着脑袋在整理衣柜最下层。“小长乐?”“……”单徙扭转身子看向门口,是从未见过的一位中年阿姨。偏东方性的面孔,慈眉善目,发式传统而古典——更像是东南亚人。“真的是你啊?你来了啊。”她走进来,中文带着点口音,不太自然。单徙赶紧站起来,笑得有点腼腆,“我……叫单徙,你好呀。”“啊……”她眯起眼睛笑,“我知道,听先生说你今天来。”“先、先生……?”她说的是张梓游?单徙又打量了一下她,反应过来:这大概就是那人说的家政阿姨。“你真瘦,看来我这段时间有事情做了。”她越笑就越显慈祥。“什、什么?”“我要帮先生,把你养胖。”单徙:“……”果然他的家政阿姨不是一般的家政阿姨,感觉更像家人般的保姆。“对了,长乐啊,以后叫我容姨就好了,不要学先生那个样子叫。”“啊?好呀。”单徙看着她撇下嘴唇,有点好奇他怎么称呼她,能让一个面相慈善的阿姨这样不满。“他啊,以前还专门让我去影碟房看了一遍那什么《还珠格格》,真是……”她一说起这个就怨气十足。“他、他该不会……叫你容嬷嬷吧……”“可不就是。”单徙捂着嘴笑得肚子疼,替她委屈,这气质根本就不像,亏那人叫得出口。3下午,张梓游出门时,单徙已经在床上睡着了。长途远涉,下了飞机总是累的。他站在她卧室门口看了一眼,嘱咐容姨别叫醒她,随便她睡到什么时候。“先生,”容姨跟着他下楼梯,在他身后说,“我们打个商量。”“什么商量?”他双手忙着扣大衣扣子。“以后你不可以再叫我‘容嬷嬷’了,不然我就把你年轻时做的幼稚事情全都告诉小长乐。”她笑呵呵地提着要求。张梓游挑了挑眉,“很不错,年纪与勇气成正比例增长。”她依旧乐呵呵的,等这一天等好久了。等他也有软肋的这一天。“没关系,反正她觉得我现在才正值年轻,你说了也不妨碍。”“那不一定,”容姨相当有把握,“我有如山铁证。”“是吗?”他歪着唇角笑,甚是不屑。突然想到什么,转身问她:“再说,我年轻时有做什么幼稚事情?”容姨抬眼看头顶悬空的吊灯,撇着嘴唇:“谁知道哦。”“……”这他妈已经可以预见到往后不断被周围人威胁的光景了。4容姨是他初中毕业后在希腊遇到的孤苦妇人。偷渡而来的马来西亚难民。那时他沉迷于醉生梦死,颠倒着日夜过活,眼里只有诗、酒、黑夜和地狱,没有明天。她盖着报纸睡在石阶边沿,占了他原来的位置。两个语言不通的人,磕磕绊绊交流了半天。再后来,她陪他清醒,陪他回中国念本科,陪他到德国留学,直到现在。她淳朴、老实又敦厚,最适合留在他这种……人身边,照顾他。两人之间巨大的年龄差距和各种代沟,反倒使得张梓游觉得安心。对外是家政帮佣,对内算半个家人。这样,也好。5精神病院那边,主治医师说nonal的情况没有任何好转的趋势,sana来电好几次,希望他能陪着她再去探望一回。他知道她的心思计划,也知道她在不甘心些什么。当然,幕后搅弄风云的,是她的丈夫。如果要开庭,把全部事情摆在明面上处理的话,唯一的麻烦,是刚来的单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