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每一声,都透过掌心,重重地落在她的心上,敲击她本就薄弱的意志力。
姜娩:“你……”
裴相和:“我不逼娘娘。”
姜娩:“……”
裴相和用额头抵了抵她的,将人往怀里搂,五指插入她柔顺的发间:“娘娘,即便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总之,利用我,可怜我,或是把我当只宠物一样地应付着都行。只要别扔下我,别不要我就好。”
他的真心只有一次。
给出去就不准备收回来了。
他也相信她。
就算她没那么喜欢他,定然也不会践踏他的心意。
娘娘说万物平等,说苦厄只有轻重之分,没有高低贵贱的区别,她会把每一个人的生命放在心上,会在意他的死活。
这样一个温柔到极点,心软如神的人,想来会好好捧着他的这颗真心的。
国清寺,她回来了。
这一回,她又回来了。
生死关头,她怕得要死,却从未抛弃过他。
姜娩的手还贴着他的心口。
她的脸在黑暗里很红,很热,指尖在感受到他的体温以后似乎被灼烧了般,正一点一点地蜷缩。
裴相和闭眼,拥着她,喟叹道:“难得清静,在常乐村养伤的这段时日,就让我偷偷懒吧。”
等伤一好,他就又是那个所向披靡无所不能的裴相和了。
姜娩的心情尤为复杂,眼底有泛酸的迹象。
她眨眨眼,等他不再抓着她的手腕以后才将手缓缓抽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裴相和,你刚刚的话,我就当你只是烧糊涂了。”
裴相和不再回应。
姜娩的心被搅乱了。
一直熬到困意来袭,她才睡去。
然而没睡多久,村子里嘹亮高昂的鸡鸣声便相继响起。
姜娩被这动静吵得脑袋疼,她难得表现出烦躁的情绪,小小地唔了一声,用双手捂住耳朵,见这样隔挡不住,还手酸后,索性整个人往被窝里面一缩,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如此一来,厚厚的被褥隔开部分听力,倒是比捂着耳朵的效果好上一些。
裴相和看着她这一连串的动作,眼底涌现笑意。
水择已经起床,他换上了昨日水芜在成衣铺买得新衣,美滋滋地转了几圈,去到灶房帮水芜做早饭。
等早饭差不多快要好了,水择离了灶房,端着木盆,打了水,往姜娩跟裴相和所在的屋子而去。
敲门声响起。
水择背过身,扬声道:“阿娩姐姐,裴公子,早饭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