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的嘟嘟声炸得我耳朵疼。
……
他真够喜怒无常的。
就算我欺骗他又怎样?他这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神经。
是他先玩弄我的感情在先,我为什么不能——
理智在失控前刹住了车,那个想法在我脑子里只成型了一瞬就被我抛到脑后。
还是算了,我还是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了。
常岭学校的毕业篮球决赛定在这周六下午,他作为比赛人员早早就拿到入场券塞到我手里,又叮嘱我一定要到场。
他每天都要提一次,生怕我一不小心就忘记似的。
终于到了周六下午。
赛前有很多准备工作,常岭一大早就出了门,而我卡着不会迟到的点入的场。
常岭给我找了个观众席前排的位置,据他所说这块视野好,我看却不然,面前黑背心的大汉结结实实挡住了半块场地。
哨声一响比赛开始,常岭那方上半场的场地恰好被黑背心大汉遮住,我鲜少有机会能看见场上的常岭。
这也没有什么,其实我只是来给常岭捧场聊表心意,我对篮球没什么兴趣的。
这么说不够准确,我是对所有的体育运动都不感兴趣。我天生没有运动天赋,打篮球站在一分线上十个有八个投不中,一千米也永远倒数。
因为体力差秦照庭在床上嫌弃过我很多次。
但嫌弃归嫌弃,他却并不会心疼我。
……
我有点讨厌这种稍不注意就拿他举例的思维模式。
手机最近漏电严重,充满出门半小时电量就掉了一半,我不敢多用,生怕撑不到回去就关机。
环视周围,毕业生球赛的原因,观众席上男女老少都有,不少都是毕业生邀请的家里人。
我一排一排扫视过去,观众席的最前排有个熟悉的身影。
以前秦照庭常在床上说我容易脸红,每当那时候我都笑骂他老花眼。
……
难不成秦照庭的老花眼会传染吗?
很快我就确定了我没有眼花。
我看见了秦照庭。
那块写着他名字的立牌被他扔到一边,像块碍事的杂物。
他脖子上挂了个蓝色的工作牌,不清楚他具体是来干什么的。
吴格不在这里,应该是还在休假照顾家里人。
所以他身边的人变成了程信。
一声长哨音响起,中场休息。
常岭粗喘着气,目光在我这边逡巡几轮后朝我所在的位置招了招手。
他示意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