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不欢迎你。”
下午一声不吭地就走,现在回来了又一声不吭,我凭什么给他好脸色看?
再说了,我信安夏对他没有什么,可不信他对安夏没有什么。
他包心虚的。
秦照庭:“我今天离开以后去了分公司视察。”
然后呢?
他舒了口气,将眼镜摘下按了按太阳穴:“我还没有吃饭。”
保温壶里还有小半壶粥,我方才只是用小碗盛了一碗出来。
“剩饭。”我将保温壶往秦照庭在的方向推了推,“你吃不吃?”
秦照庭走来接走了保温壶。
我笃定他接下来要说点什么。
“我今晚在门口守夜,”他说,“有事叫我。”
说完便提着保温壶出去了。
又走了?我难道长了一张绝世大丑脸将他恶心到不想再看见我?
我看了眼手机时间,才刚过八点,秦照庭这夜守得未免太早了些。
晚饭过后不久护士小姐来送了药并监督我吃下,虽然她解释这些药是用来帮助伤口恢复,不过我总觉着这些药里有安眠成分,否则我也不会在十点还没到的时候熄灯躺下。
睡到半夜,我突然感觉身边有什么东西在活动。
那东西拉了拉我的被子,将我盖得板板正正严严实实后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我模糊不清的意识再次变得昏沉。
不知道过去多久,身边又出现了异样的动静。
那动静像一种刻意压抑后的抽泣,很自然让我联想到一只充满哀怨,从坟地里爬出来哭冤叫魂的女鬼。
我冷汗直冒,想开口大喊秦照庭,却怎样都张不开口。
是梦里的鬼压床,睁开眼睛就没事了。
这样的情况只能靠我自己了。
哪怕默念几百遍这世间所有鬼都是别人朝思暮想的人也抵挡不住由内心生出的对未知生物的恐惧,我将眼睛眯成条缝,试探着扫了周围一眼。
这一扫看见了不得了的东西,那身形魁梧的女鬼在我床尾坐着呢。
……或许那是一只男鬼。
仔细看,这男鬼的背影还有些熟悉。
我揉揉眼,看见更仔细了些。
这不是秦照庭吗?!
秦照庭背对着我坐在床尾,耸动的肩膀让我直觉事情不简单。
我摸索着床沿坐起来,膝行至床尾停下。
质地粗糙的床单将膝盖磨得一片刺痒,我抬手摸了摸秦照庭的头。
他发质偏硬,扎在我掌心麻麻的。
秦照庭蓦地转过身来。
窗外月光残影将他的脸刻画出一道锋利的线,发红的眼底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