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知道夏景瑛是担心他,他双手放在身前,乖巧着说:“我没事。”
夏景瑛要眼见为实,他还是说:“脱了。”
“我真的没事。”谢书说。
夏景瑛“啧”了一下,直接准备自己上手,他的手刚挨上谢书的领子,就被谢书钳住了手腕。
“我自己来。”谢书自己将衣服脱光,只留了个底裤。
夏景瑛仔仔细细,哪儿都不放过地将谢书360度看了个遍,别说伤口了,连一点小碰小磕都没见着。
夏景瑛听李柯和邓胜说,漩涡发生的时候,谢书已经是个血人了,可现在这个血人身上却一点伤也没有。
“你……真的是神仙吗?”夏景瑛甚至有些怀疑谢书是不是人了。
谢书笑着调侃:“我不能是妖怪吗?”
夏景瑛驳斥着,“神仙也好,妖怪也罢,不是人便好。”
“?”谢书不解,“何出此言那?”
他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说当人不好的。
夏景瑛把谢书扔在床上的衣裳扔到他的头上,“穿衣服吧。”
李柯和邓胜听着谢书回来了,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尊重了,直接冲到了夏景瑛的帐篷前,试探性地问了句,“夏军医,我们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夏景瑛说着,借口要配药,走出了帐篷,贴心地给三人留了叙旧的时间。
李柯和邓胜掀开帐篷帘子,他们俩身上都缠满了布条,邓胜甚至折起了一只手。
但此时李柯激动地都忘了伤痛,他扑到谢书的身上,抱着谢书嗷呜哇呜大哭,“谢书哥!你还活着!太好了!”
邓胜也是红了眼眶,他用还能动的手擦泪。
李柯一边哭一边说他们这十几天是怎么过来的。
漩涡结束之后,兴泰国的士兵攻了过来,他们驾着二十几艘船极力抵御,用上了谢书之前的自爆计谋,又拦下了一批兴泰国士兵,剩下的兴泰国士兵攻上岸,与益城军进行了一场血腥的厮杀,还好常少微来得及时,把剩下的兴泰国士兵全都斩杀在乌玄河岸边。
李柯和邓胜游到岸上的时候,一条命已经去了大半,夏景瑛极力救治他们,等他们清醒时,第一个问题就是,“谢书呢?”
李柯含着泪把谢书只身引敌的事情告诉了夏景瑛,他深刻地记得当时夏景瑛的眼神,明明他的眼神很淡,但李柯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碎了。
因为谢书的身份不同,所以常少微说要在乌玄河的河岸边给谢书立碑,但夏景瑛怎么说都不同意,还因此跟常少微大吵了一架。
从别人口中,谢书才知道原来夏景瑛那么在意他。
他好像有些明白夏景瑛刚刚说的那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