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我们该小心了。”九公子缓缓吐口气,“谁知道还有多少人供奉这玩意儿。”
“话说回来,这丁家村也实在古怪,处处是诡异,我的却一个都没有。”黎三娘以暗语说她没能收到一个鬼,“可我现在还觉得有什么人在暗中看着我。”
九公子点头:“我亦有此感。”
一对花瓶新人都被他们砸的稀碎,脑袋也砸烂了,哪里还能看他们?
可这被注视的感觉却怎么也消散不了,那带着怨毒的恶意目光,犹如一根根针,不断扎着他们背脊。
到底……在哪里?
倒在地面的洛妄,喉咙里发出一阵轻微又古怪的“赫赫”声,那种听着令人发毛的拉长的声音,简直就像划断了喉咙后从涌血的脖子里发出的艰难的呼气声。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很大很大,大到几乎要脱出眶来。
他一直在往上看。
九公子终于察觉了异样。
上面?
上面有什么?
他的脑袋却不受控制地比手快了一步,抬头看去。
房间顶,交错的房梁缝隙中,一双眼睛注视着他们,不知看了多久。
黎三娘也跟着抬头,在她抬头的刹那,手里的镜子就照了过去。
那双眼睛连同眼睛的主人,化为一团青烟,不见了。
与此同时,掌心山海镜微微一烫,闪过一瞬金光。
黎三娘便知道,这是自己收成功了,顿时心安几分,可在这心安之余,又不免担心她下一次的死劫。
“既然成了,我们就快走吧。”那群村民也很古怪。
不是错觉,这边的百姓都格外抱团,以宗族为势力,宗法大于王法,而住在海边的人又更相信鬼神一道,他们也不知道这丁家村里又有多少姻亲?要是砸了丁家村神龛的事儿被曝出去,恐怕整座州乃至整个省的人都要赶他们出去。
说话间,两人已经重新带上了面罩,一前一后爬出小屋,离开了。
至于还躺在地面的洛妄,都被他们忽略过去。
他们和洛妄并无交情,哪里还能再带走一人?
况且,九公子心里还有些阴暗的想法。
以洛妄的古怪之处,他要是真死在那儿,才是件好事。且把他留在那里,花瓶姑娘死去一事完全可以推到他身上。
二人皆翻墙离开。
待他们走后,空旷苍白的院落中,井边再度浮现一黑衣女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