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快起来!”跟他士兵交好的一个弟兄看他没什么大事儿,想把人叫醒,他还以为这人是昨晚上累着了。
可是……不论他怎么摇晃,伸手掐人中、掐虎口,那人都不醒。
甚至于,他的唇角还带着满足的微笑。
就好像沉睡中做了一个美梦似的。
黎恪让他们把人带下去,好生照顾,到了岸上再请大夫。士兵们带着那人退下去了,黎恪仍旧有些心绪不宁,他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太一般,却又说不上来。
扭头看去,姜遗光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什么话也没说,他盯着方才原来士兵站着的地方,平静又沉默。
“你可是感觉到了什么?”黎恪忍不住问。
姜遗光道:“我只是想起了伊藤次郎……”他听船上的船夫们说过,伊藤次郎带来的几个下仆身体似乎都不太好,好端端站在太阳底下吹风,忽然就中暑晕了过去。到现在,伊藤次郎带来的仆人中,已经晕倒了一半。
真的只是晕倒么?为什么那些晕倒的人,至今未醒?
这还只是个开始。
到了第二天,又有人陆续在甲板上忽然晕过去。他们和那个士兵一样,唇角带着微笑,可不论从哪方面看,他们都没有一点异样,仿佛只是睡熟了。
这下,他们想说服自己是个意外或是劳累过度晕倒都难。
昏迷不醒的几个士兵放在同个房间里,大家都很害怕,担心这是什么疫病,船上恐慌蔓延,很快就惊动了船上能管事儿的人。
黎恪叫上了姜遗光,去那几个士兵们房间查看。
他觉得这不像是疫病,反而更像是其他东西,或许是中毒了也不一定。
黎恪粗通些药理,姜遗光也懂些,各自看过后,没有任何中毒迹象,只能看出……他们只是睡着了,仅此而已。
有些人睡得香,甚至还在打呼噜,胸膛一起一伏。
但正是因为这样,显得这件事更加不平常。
“这下可怎么办……”黎恪头疼地捏捏眉心。
他真没想到,自己在即将入京时,还能碰上这些鬼东西。这叫他本就烦闷的心更是无端涌起一股突如其来的愤怒。
想过些太平日子就这么难吗?他又做错了什么?一刻都不得安生!
姜遗光沉默,没说话。
姬钺不知何时也来了,站在门口,脸色很不好看。
“慎之,善多,我把谢大人也叫上了,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伊藤次郎的房间看看。”姬钺语气幽幽。
中暑?亏伊藤次郎那群人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