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事吧?蒋标心里打鼓。
只要按照上面的话去做就好了。
对,只要这么做就好……
他又偷偷看了一眼秦谨玉,猜测对方是不是因为也看到了那个赤色僧衣的人才害怕成这样,但他发现秦谨玉一直低着头不断发抖,根本就没有抬头看一眼,估计根本没有发现。
蒋标右边的人是姚文衷。他秉承着多做多错的心态,进大殿后就头也不抬跟着其他人一起活动,别人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是以秦谨玉的害怕、蒋标的恐惧包括大殿里突然出现的红衣僧人,他全都没看见。
念诵声仍在继续,于大殿之中回荡,秦谨玉脸色越来越白,她好像下一瞬就会马上昏过去,身体不断颤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攥紧布料,呼吸急促不安,额头渗出汗水一条条往下淌。
瞎子都能看出她在害怕,她这样吓得范世湘也有几分惊恐——她宁愿面对出现在眼前的鬼怪,也不想面对这种无形的恐怖,她根本不知道秦谨玉在害怕什么,她也不敢问。
姜遗光听到身后传来极轻微的颤动和急促呼吸声,那是秦谨玉在害怕。
他垂着眼睛,也在思考同一个问题——秦谨玉在害怕什么?
她看到了、或听到了什么?
姜遗光也发现了静静站在大殿角落里的赤衣僧人,在发现的那一刻他就立刻低下头去。他不知其他人有没有发现,也不敢多问。
秦谨玉也看到了红衣僧人所以害怕吗?
不像。
姜遗光能感知到身后秦谨玉的恐惧并非突然间爆发的恐惧,而是如登山一般不断攀升,越来越害怕。如果只是单纯见到红衣僧人,她不会变成这样。
除非……红衣僧人在她眼前不断发生变化?
又或者,她看到了什么只有她一个人能看到的事物、听到了某些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再或者,她被那些东西盯上,才会感知到旁人无法感知的恐惧。
说来她刚踏进殿门时脸色也很不好看,不知是不是遭遇了什么。
一共六个人,她有什么特殊之处吗?还是单纯的巧合?
姜遗光心里不断思索,面上无悲无喜,都维那的念诵声作罢后,他听见身后女子猛地倒吸一口气,而后似乎……平静了下来?
都维那停止念经的一瞬间,就像猛兽张开口即将咬下的一刹那——忽然消失了。
秦谨玉松了一口气,差点瘫软下去,甚至感觉自己刚才的恐惧就像是错觉。
就在这时,其他僧人们纷纷从蒲团上起身,以领头和尚打头转身向后,其余人紧随其后,默不作声低头往外走。
早课,结束了?
秦谨玉还有些纳闷,按理说早课结束前需顶礼三拜,再击磬三响,为何没有?
迷糊归迷糊,但她也和其他人一起纷纷跟上那些和尚。令她疑惑的是,顾敛等人走的步子极快,就好像……大殿里有什么东西一般。
从前到后的顺序分两列往外走了,他们排在最后位置,不敢和那些和尚们争先。秦谨玉也不敢回头看,伸手握住范世湘的手腕微微用力,在对方看来时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