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遗光微微皱眉。
昨日见面时还好,可现在……他从这人身上感受到了些微的恶意。
“不必了,我不需要。”姜遗光道,“余大哥还请收回吧,我只要取出蛊虫就可以了。”
余谯一怔:“你以为只是把蛊取出来就完了?你体内的余毒也要清,我这虫子可宝贵的很,别人想要还得不到呢,你倒好,挑拣起来了。”
姜遗光依旧道:“多谢余大哥好意,不过,我真的不需要。”
他干脆站了起来。
背上跟剥光了皮似的流着血,一路滴滴答答掉在地上。他也看见了桌上塞满黑色蛊虫的水晶罐子。
余谯阴沉着脸,手里还捏着寸长的刀和夹子。
冷哼一声,飞快收拾东西全部塞进箱子里,摔门而去。
出去以后余谯就和自己相熟的近卫们抱怨。
“他搞得好像我要害他似的,疑神疑鬼,我害他图什么呀?我都把自己那么宝贵的虫给出去了,要不是邬大人相托,我还舍不得呢……”
“这回倒好,我的虫没了,他突然起身,我收都来不及往回收,就给扯掉了一半……”
其他近卫们也知道余谯就是个爱虫如命的性子,都来安慰他。至于入镜人如何,不是他们能管的。
“他也过了十重戒,自然会性情大变,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是啊,其他那些度过十多重的人哪个不是疯子?他这样还好些,省事儿了不是吗?”
被其他近卫们奉承着好话说着,余谯心情才好起来。
消失好几天的邬大人也出现了,匆匆忙忙回来,打听过后没说什么,给余谯送了些东西权当赔罪。
姜遗光背上的伤很快长好,一点疤也没留下。
可他还是感觉到隐约微妙的不安感,那种性命受到威胁时的危机感让他一刻都无法完全放松。
在听到流言前,他也担心自己是不是多想了。可到头来,他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直觉一些。
大年前几日,余谯在家中制毒。
他有一所单独的园子,整间园子都种满了毒草,生着毒虫,其他人轻易不敢进来,生怕不小心踩着什么虫就落了个暴毙的下场。
他十分认真,正小心地将一丁点毒液浇在一条虫上,看它慢慢吸食进去。望着那只色泽艳丽的虫,他目光犹如看着自己的骨肉一般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