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白:“那可不是,他刚才就上楼了。”
邬大人嗯一声, 转头对身后人说:“随我来。”提着马灯就往楼上走。
沈长白自动把这句话当成对自己说的,跟在最后一个一块上楼。到了姜遗光住的房门外,邬大人敲敲门就径直推门进去,马灯放在桌上,又把其他灯点起来,屋内顿时明亮不少。
沈长白靠在床边撑着下巴低头看他,就这样姜遗光都没醒……哎?他醒了?
床上躺着的人睁开了眼睛,坐起身,目光清明,身上衣裳也穿的好好的,只褪去了外袍:“邬大人。”
又看看余谯,“余先生。”
他轻轻笑起来:“你们怎么都来了?”
余谯大冷天被逮过来本就心不甘情不愿,可既然事发,他也没办法,见姜遗光还在这里装傻,不由得脸色扭曲。
邬大人一想也明白了怎么回事,抬脚直接踢在余谯后膝窝:“去,给他解蛊。”
沈长白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三个,破天荒没插话。
姜遗光已经坐了起来,苍白面上一双眼珠更如点墨一般漆黑,直直注视着余谯:“邬大人查清楚了?”
邬大人自觉面上无光,道:“他一时间想岔了才起了歪心思,好在还能补救,叫他给你把蛊去了吧。”
也不知她威胁了余谯什么,后者整个人都蔫了下来,缩头缩脑地跟在邬大人身后,又不服气,又不敢反抗。他身后背着个箱子就往桌上放。
姜遗光道:“且慢,邬大人,我有一事不明,能否让我问问他?”
邬大人略一思考,点点头。
姜遗光问:“我身上的蛊若养成了,能有什么作用?”
余谯一听就来了精神,高傲又狂热地说起来:“这蛊可是我特地挑的,它早就被我养了很久,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种在人身上也不会有任何知觉,它能慢慢吸食人的血肉却不被人发现,等长成以后,它就是剧毒的蛊王。”
“原本它要再吃上几个人才能长到这个地步,但你……你不愧是入镜人……”
“到时,蛊王一出,百蛊俯首……”
姜遗光打断他:“蛊王?能有什么用?如果只是杀人,用毒用刀都可以,何必费尽心思下蛊?”他语气轻蔑。
余谯被激怒了:“你凭什么瞧不起蛊王?我可告诉你,蛊王种成后单单这么一只蛊就能压制其他所有蛊虫,到时人可百毒不侵。你这样不懂的人才会觉得……”
姜遗光又一次打断他的话:“所以你原本的打算是用我养蛊,养成后再取出种在自己身上?”
余谯一顿,在邬大人阴森森的目光中承认了:“确实如此。”
“就是不知你们到底怎么发现的。”
沈长白一听就来劲了,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姜遗光以眼神制止,钉在原地。后者问道:“如果我死了呢?”
“怎么可能会死?”余谯激动起来,“它只是吞噬血肉,又不会轻易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