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叫其他人陷入深思。
是什么事,才会叫他们连坚持多年的礼义廉耻都顾不上了?
商议半天没个结果,几人也算休息了会儿,觑着天将将亮,外头已有下人轻轻走动的声音了,几人各自悄悄回房假装没出去过——于家空屋多,自然没有叫客人挤一间屋的道理。
其他人走了,姜遗光仍是睡不着。
自进了这地方以后,他就没有一刻不在想着如何出去,而他也知道,其他人还好,他自己必是最难离开的那个。
明天,明天应该做什么呢?
上一回黄河水患,他全靠在镜中逃难才躲过一劫,这次呢?也会是躲天灾吗?
会不会是雪灾?
他还记得大雪如瀑从天落下之时,一切发生得太快,不给他任何逃离机会。他先感觉冷,后面就渐渐失去了知觉。
再醒过来,就到了菜市口。
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姜遗光想了很多,想着想着,脑袋一点点往下顿,最后不知不觉趴在了桌上。
朦胧间,一声鸡鸣,天亮了。
姜遗光猛地清醒过来。
他刚才居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这本来没什么,但他面前红木圆桌上,倒扣的茶碗下,多了一张纸,就离他趴睡的脑袋前不过一尺。
这么近居然没有发现,是谁放的?姜遗光心想,要是那人有一丝一毫歹意,能直接割了他喉咙。
他没有马上去看纸上写了什么,而是先起身在房里四处翻找起来。
尽管他很明白,既然直接摆在他面前,其他地方定是没有了,而那不知名的人昨晚既没有直接杀了他,纸上也不会有害他的东西了,但在镜中再小心也不为过。
查了一圈后,他才打开那张纸。
纸上画了一个他看不太明白的图案,看起来……像是几条路线?又很像凌乱的线胡乱扭在一起,而在线中又有好几处写了一行小字——四十年。
四十年。
这是何意?莫不是四十年前发生了什么?有必要写好几次么?
那人既要提醒他,为何不说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