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384.翠羽迎风歼敌寇,青锋浴血战狂沙
只见瑞云如离弦之箭一般迅猛地冲入了激烈的战场之中,刀光剑影之间,那些浮现的冤魂虚影与黑剑相互碰撞,爆发出的火星竟然在空中凝结成了骷髅的形状。
紧接着,他施展了一招威力无比的“阿鼻道·断虚妄”,幽蓝的刀芒如同闪电一般划过,一名杀手的脖颈瞬间喷射出一道血柱。
然而,尸体尚未倒下,十二名剑士已经迅速结成了一个玄奥的剑阵。
随着黑衣的翻涌,十二道黑色的旋风从地面拔地而起,气势磅礴。
剑阵之中,每一名剑士的剑尖都闪烁着幽冥之光,仿佛能勾动九幽之力。
瑞云心中一凛,他知道,这绝非普通的剑客所能施展的剑阵,背后定有高人指点,必须万分小心应付。不过,他身形不退反进,手中的阿鼻道三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诡异的弧线,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冤魂的哭嚎,仿佛要将这世间的罪恶一并斩断。
然而,剑阵的力量太过强大,即便是瑞云这等高手也难以轻易破之。
他只能凭借着过人的身法和刀法,在剑阵之中左突右冲,寻找着破阵的机会。
“兄弟有难!”石鹤鸣目睹了这一幕,立刻飞身前来援助瑞云。
他双环齐甩,金虹般的光芒划破长空,一声大吼:“粘杆处的弟兄们,放箭!快放箭!!!”
子母龙凤环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太极图案,无形的气劲随之撕开旋风中的缺口,势要将一切阻挡之物彻底摧毁。数百支淬有剧毒的弩箭如同暴雨般密集地射来,却见为首的黑衣人口中发出一声怪异的啸声,箭雨竟然在半空中神奇地转向,反向射向了那些清兵,场面顿时变得混乱而惊险。
清兵们猝不及防,顿时人仰马翻,哭爹喊娘之声不绝于耳。石鹤鸣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他身形再动,双环如同游龙般穿梭在黑衣剑士之中,每一击都蕴含着开山裂石之力。
瑞云趁机脱离了剑阵的束缚,他喘息未定,但眼神却愈发坚定。“石兄,多谢相助!”瑞云感激地看向石鹤鸣,二人心意相通,无需多言。
此时,剑阵中的黑衣剑士们似乎也感受到了压力,他们的剑法愈发凌厉,剑尖所指的每一处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但瑞云和石鹤鸣却毫不畏惧,他们并肩作战,刀光剑影中,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声响起,紧接着,一道金色的枪影如同闪电般划破长空,直插剑阵中心。
却是岳山手持霸王枪,身形如同战神降临,所过之处,黑衣剑士纷纷倒下。
“好!”瑞云和石鹤鸣齐声喝彩,他们趁机发动反击,清兵们也在攸宁的指挥下,逐渐稳住了阵脚,开始反击那些黑衣杀手,但是,黑衣剑阵仍然难破。
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悲壮而惨烈的画面。
在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西南角突然响起了清亮的笛声。
这声音宛若天籁之音,为陷入困境的英雄们带来了希望。
原来,已经与石飞扬冰释前嫌的红会好汉们,得知消息后,不计前嫌,迅速前来相助。
总舵主陈家洛身着月白长衫,踏着瓦片轻盈而来。
他手中的玉笛横转如剑,挥舞间,仿佛有千军万马之势。紧随其后的陈家洛夫人喀丽丝,她的弯刀泛着冷光,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千手如来”赵半山,十指连弹,透骨钉、铁莲子等暗器裹挟着太极柔劲破空而出。
然而,这些暗器撞上黑衣人的护体真气,竟将其震得踉跄后退。
无尘道长独臂挥剑,一招“星垂平野”使出!青冥剑划出的弧线带着灼热气浪,大片赤红石片燃烧坠落,如同流星雨般壮观。
文泰来双掌拍出,“霹雳掌”掀起的白雾中,地面青砖寸寸龟裂:“妖邪,纳命来!”
他的声音如同雷鸣,震撼人心。
他每踏出一步,冰面都被雄浑掌力烘得雾气氤氲,双掌交错间,两道白色气龙直扑剑阵。这气龙仿佛有生命一般,咆哮着冲向敌人。
周薇柔的打狗棒突然暴涨三尺,竹棒上的碧绿纹路流转如活物,一招“饿狗拦路”使出!棒影化作天罗地网,将试图偷袭的杀手缠住,使其动弹不得。
林若雪的长生剑银铃急响,她的剑法与无尘道长的剑法遥相呼应。
剑光剑影间,黑衣人的血珠溅在贡院匾额上,将“明经取士”四字染得斑驳,如同历史的印记。
周薇柔身形轻盈,如同翠羽迎风,打狗棒法施展得密不透风,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既刚猛又不失灵动。那些被她棒影笼罩的杀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困,无法脱身。
林若雪的长生剑则如同青锋出鞘,剑光如织,每一剑都直指要害,毫不留情。
她的剑法飘逸灵动,与无尘道长的剑法相得益彰,两人一柔一刚,配合得天衣无缝。混战中,黑衣人的数量逐渐减少,他们的护体真气也在众人的连续攻击下逐渐削弱。
每一次剑光闪烁,都伴随着一声惨叫,黑衣人的血珠飞溅,将贡院的匾额染得更为斑驳。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但众人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激战正酣,石鹤鸣的龙凤环突然分裂重组,化作四道金虹:“破阵!”金环精准击中剑阵四隅。
瑞云趁机暴起,阿鼻道三刀斩出,刀光中浮现的阎君虚影张开獠牙,咬碎一人护体真气。
那杀手发出一声凄厉的非人惨叫,身体突然间开始扭曲变形,化作一滩粘稠的黑血,缓缓地渗透入地面,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危险!这是血遁之术!”陈家洛见状,大吼一声,如此提醒群雄,他立刻用玉笛点地,身形如同鹞子翻身一般,轻盈地跃上屋檐。他的目光锐利如电,迅速锁定西北角暗处的摄魂铃操控者。
那操控者身披一件神秘的黑袍,怀中紧抱着一只铜铃,铃身上刻满了晦涩难懂的梵文。每当他轻轻摇晃铜铃一次,便有新的傀儡从地底钻出。
这些傀儡如同被召唤的亡灵,每一步都带着死亡的气息,向群雄发起了新一轮的猛烈攻击。
而且,他们如同被操控的木偶,没有自己的意志,只有杀戮的本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喀丽丝手中的弯刀划出一道新月般的弧线,她一招“大漠孤烟”使出!刀光如同卷起的沙暴一般,铺天盖地地扑向那黑袍人。
这一招威力巨大,仿佛能将一切阻挡在面前的敌人撕裂。然而,对方似乎早有准备,只见他从袖中甩出一条锁链,锁链的末端竟然是一颗滴血的骷髅头,正对着喀丽丝狰狞地笑着。这颗骷髅头似有生命一般,带着邪恶的力量,让人不寒而栗。
周薇柔见状,迅速挥动打狗棒,急点地面,一招“拨狗朝天”使出!竹棒挑起一块块石块,与那骷髅头相撞,迸发出一串串火星。
石块在空中飞舞,火星四溅,场面异常壮观。
她大声呼喊:“红会的朋友们,先毁了摄魂铃!不能让这邪恶的法器继续操控傀儡!”
赵半山双手连扬,十二枚透骨钉组成北斗阵型射向黑袍人周身大穴。
黑袍人冷笑一声,铜铃疯狂摇晃,所有暗器竟在空中凝滞,反向射回。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在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卫年华的离别钩突然脱手而出,如同一道闪电般飞出,准确无误地钩住了一枚透骨钉,并借助这股力量急冲向前。
他暴喝一声:“看老夫如何破你妖法!”声音洪亮,充满了自信和决心。
陈风的乌金大扇突然暴涨三倍,扇面展开成一面巨大的盾牌,青光在扇面上流转,仿佛有生命一般,将所有飞来的暗器都挡了下来。他的动作潇洒自如,如同一位艺术家在挥舞着他的画笔。
无尘道长的青冥剑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他施展出“追魂夺命·第七式”,剑气如虹,独臂挥出的剑气竟然将黑袍人的衣袖削去半截,露出了其上狰狞的血莲刺青。
文泰来双掌合抱,掌心白雾凝聚成雷球,雄浑的掌力轰出,地面轰然炸裂,连大地都在他的掌力下颤抖。黑袍人被这股强大的气浪掀飞,手中的摄魂铃也脱手而出。
石鹤鸣的龙凤环如同闪电般掠过,金环击中铜铃,将其击得粉碎,刺耳的爆裂声中,所有傀儡僵立原地,皮肤开始寸寸剥落。
血战终于结束,石飞扬踏着满地的血污踏入贡院。
他周身萦绕的明玉功寒气将血腥气凝成冰晶,望着陈家洛等人微微颔首:“多谢红会好汉鼎力相助!朕不敢忘记尔等之恩!陈总舵主,请移步养心殿,朕知尔等前来,必有要事相告!”
陈家洛点了点头,携带着喀丽丝,在石鹤鸣、石辉宇的引领下,前往皇宫养心殿。
接着,石飞扬的目光转向周薇柔手中的打狗棒,龙袍下的手掌微微收紧——那竹棒上流转的碧绿光芒,竟与当年霍青桐的翠羽黄衫有几分相似。
他握紧蟠龙玉佩,掌心冰棱暴涨三寸:“传旨,粘杆处彻查此案到底。胆敢觊觎朕的江山者,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周薇柔望着远处安然无恙的颙琰,打狗棒上的竹节突然渗出晶莹水珠。
林若雪收起长生剑,银铃轻响:“只要孩子们平安,再凶险的局,我们也能破。”
秋风卷起满地的残叶,将这场惊心动魄的厮杀痕迹渐渐掩埋。
……
在养心殿内,空气中弥漫着沉香的芬芳,鎏金烛台上的火苗在穿堂风的吹拂下摇曳不定,仿佛在跳着某种神秘的舞蹈。
石飞扬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案头的和田玉镇纸,那青玉的表面还留有霍青桐当年赠予时的余温,仿佛她的温柔和关怀依旧在指尖流淌。
突然,檐角的铜铃发出急促的响声,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陈家洛携带着喀丽丝,踏着满地的月光,疾步而入。他们的衣袂被风霜染得斑驳,腰间的兵刃尚未卸下,显然,他们是在未及整顿的情况下,急匆匆地赶来面见圣上。
“皇上!”陈家洛单膝跪地,手中的玉笛与青砖相碰,发出清越的鸣响。
他那素来温润的面容此刻苍白如纸,眼眶通红,仿佛随时都会滴出血来。他艰难地开口:“西北边陲狼烟再起,霍青桐……霍青桐她……”
话音未落,喀丽丝已经掩面而泣,她手中的弯刀上的宝石坠子随着颤抖的肩头轻轻晃动。
石飞扬手中的茶盏“啪”地一声碎裂,滚烫的茶水在龙纹地砖上蜿蜒流淌,仿佛一条小河。
明玉功骤然运转,殿内的温度骤降,窗棂上瞬间结满了霜。
石飞扬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说什么?青桐她……”
帝王的声音戛然而止,喉间仿佛有千斤巨石哽住,无法继续。
玄色龙袍下的双拳攥得指节发白,显露出他内心的极度紧张和不安。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紧接着是深深的痛苦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石飞扬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痛,他感到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揪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青桐,那个温柔聪慧、与他并肩作战的女子,竟然遭遇了噩运。石飞扬的身躯微微颤抖,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眼中的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滑落。
他紧闭双眼,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但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与霍青桐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却成了刺痛他心灵的利刃。
石飞扬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他都必须坚强,为了青桐,也为了他们共同的信念和未来。
陈家洛颤抖着从怀中掏出染血的素帕,帕角还绣着半朵未完成的雪莲。
他趴在地上,悲痛欲绝地哭诉道:“准噶尔残部与沙俄狼狈为奸,得到了西域‘风沙阁’的相助,习得了控沙邪术。霍青桐率领部下鏖战三月,白天指挥千军万马破敌,夜间则钻研破解之法……”
他哽咽着,泪水不断地滴落在素帕上,血色在帕上晕开,声音中充满了悲痛与无奈,“那日沙尘暴骤起,她为了救被围困的牧民,强提真气施展天山剑法,力竭之时……”
“够了!”石飞扬猛地起身,龙袍扫落案上的奏折。明玉功暴走之下,殿内烛火尽数熄灭,唯有他周身散发的冰寒之气在黑暗中凝成幽蓝光晕,仿佛将整个世界都冻结在了这一刻。
多年前泰山之巅的相遇如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闪过——那个骑着白马、手持长剑的回疆女子,教他辨认雪莲的清香,陪他在篝火旁畅谈天下,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却成了他心中最深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