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秋莲惊怒交加,正要发力,石飞扬突然张口咬住鞭梢,舌尖暗藏的移宫秘制解药瞬间中和剧毒。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石飞扬施展“剑主晷”,逆转周身时间流速。玄霜刃化作流光斩断铁链,南宫小蝶坠落的刹那,他以血肉之躯硬抗肖冲一刀,同时揽住佳人纤腰。
然而这瞬间的分神,让南宫文的长剑擦着他耳畔刺入地面,碎石飞溅间,石飞扬反手一刀,咔嚓!南宫文的头颅被削飞,一股血柱冲天而起,南宫文的残尸砰然而倒。
继而,南宫俊的惨呼哀嚎声响起,南宫宛一片慌乱。石飞扬抱着昏迷的南宫小蝶跃出南宫宛的朱红高墙时,玄霜刃上的血珠正顺着剑锋滴落在她染血的裙摆。
“儿啊,你死得好惨啊!苍天,为何要让老夫白发人送黑发人呀?”身后传来南宫俊撕心裂肺的哭喊,混着贺秋莲的狞笑在夜空中回荡,如同一曲送葬的挽歌。
石飞扬运转明玉功,肌肤泛起晶莹的蓝光,掌心的漩涡吸力将破空而来的暗器尽数扯入地底。
“石飞扬!你站住!”肖冲的雁翎刀划破夜幕,刀身上的血槽还在滴落南宫文的鲜血。
他如鬼魅般追至,刀锋直指石飞扬后心,“你明知南宫姑娘最重亲情,为何要下此毒手?”
石飞扬身形微顿,月光照亮他苍白的脸。怀中的南宫小蝶睫毛轻颤,幽幽转醒,当她望见肖冲刀上的血渍,瞳孔猛地收缩,如遭雷击般剧烈挣扎:“放开我!放开!”
“还我兄长命来!”她的指甲深深掐进石飞扬的手臂,顿时,石飞扬的明玉功本能地运转护体,混身结满了冰晶,并且将南宫小蝶的手指弹开。
“小蝶!你听我解释!”石飞扬急得额头青筋暴起,试图安抚南宫小蝶暴走的情绪,却只见她眼中爱意尽碎,化作滔天恨意,“那一刀本是冲着我来的,我……”
“住口!”南宫小蝶挣脱他的怀抱,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一棵老槐树上。
她的绣鞋早已不知去向,赤足踩在满地碎石上,鲜血顺着脚踝蜿蜒而下,“你我月下盟誓犹在耳畔,你却亲手杀了我至亲!石飞扬,你让我如何自处?”
肖冲收起雁翎刀,长叹一声:“石兄弟,当日你于雷火营刀下救我性命,这份恩情肖某铭记于心。可今日之事……”
他望着南宫小蝶颤抖的背影,眼中满是不忍,“南宫姑娘情深义重,你这一刀,斩断的何止是她兄长的性命,更是你们之间的情分。”
石飞扬弯腰捡起玄霜刃,剑身上南宫文的血已经凝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黑色。他突然笑出声来,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几分苦涩:“好一个情分!肖大侠,你可知那一瞬间,我的剑招本已收势?”
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爪痕,“南宫玉川的阴煞爪趁我不备,我不得已施展‘剑罡劫’自保,谁料南宫文……”
“够了!”南宫小蝶捂住耳朵,泪水决堤而下,“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我南宫家世代忠良,岂容杀兄之仇不报?”她缓缓抽出腰间软鞭,鞭梢上的银铃早已染血,“石飞扬,今日你我恩断义绝!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取你性命!”
石飞扬望着她决绝的眼神,突然觉得手中的玄霜刃重若千钧。
他想起南宫小蝶在被窝里对他的无尽温柔,想起南宫小蝶为他熬夜缝制的锦囊,针脚歪歪扭扭却满是情意;想起南宫小蝶在他怀中说“无论天涯海角,我都随你去”时的温柔。
“小蝶,你当真要如此?”石飞扬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若杀了我,你可曾想过,今后漫漫长夜,谁为你暖被温茶?谁在你噩梦时轻拍你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