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将装满了一小碗的豌豆汇到周惜梅面前那个大瓷盆里去,说:“我看老师也很喜欢那几树梅花,总在欣赏窗外。”闻言,周惜梅依然是微笑着,只是垂落了眼角,默然了片刻,才说了一声:“他不是在看梅花,他是在看雪。”***“顾医生!顾医生!有个急诊患者!你快来看看!”护士在门口急呼。一身雪白的顾长宁二话不说,迅速的迎了出去。一个年近七旬的老爷爷,被一个年轻姑娘搀扶着,说搀扶,基本上已经算是背着了,匆忙送到医院来。姑娘虽然看着吃力,但速度并不慢,直到门口的两个护士看见她,迅速的将老人扶着平躺在床上,急速往急诊室推。推到顾长宁面前的时候,顾长宁长腿一迈,侧跪在病床上,一路不停的做心肺复苏,也被一起推进了手术室。姑娘只来的及抓一下医生的衣袖,没来的急说话,手术室的门就在面前关上了。“哎……”白大褂袖口布料的感觉还残留在指尖上,白雪叹了口气,转身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她等了好半天,才等来一个比她还小的女生,也就才刚上大学的样子,说是老人的孙女。不过好歹有家属补了签字,护士拿了手术同意书匆匆走了。那个女孩和白雪坐在同一个长椅的另一端,看了看她,问道:“是你把我爷爷送来医院的吗?真是谢谢你了。”白雪语气中带了点气愤:“你的父母呢?老人都这样了,还在闹吗?”女孩没说话,点了点头。老人是电视台一个调解节目的求助者,年纪大了,儿子不孝,媳妇凶恶,不肯赡养老人,再加上一个坚称自己嫁出去就没有赡养义务的女儿,一家人争执不休,老人几度流落街头。白雪作为记者,今天去了解情况,结果那两兄妹一见面,各执一词,互相指责,最后干脆大打出手。儿子儿媳妇,女儿女婿四个人打成一团,老人气的当场心脏病发作,那几个不孝儿女却不管不顾还是吵,最后还是白雪把老人送来医院。女孩从兜里掏出个手绢,里面露出一沓蓝色的百元钞,只见她站起来,说:“钱也是我从我妈床头柜里偷的,要不我妈还不肯拿医药费呢。”白雪站起来,拍拍她的肩:“我陪你过去吧,缴费在楼下。”回到楼上又等了许久,终于看见顾长宁从里头走出来,于是白雪急忙迎上去,这回终于扯住了他的袖子:“病人怎么样?”顾长宁摘下口罩,点点头:“送来的及时,应该没问题了,他家属呢?我听护士说,就来了个18岁的孙女?”白雪点头:“说来话长了,这世上真是什么人渣都有。”交代了护士和那个老人的孙女相关事宜,顾长宁低头看白雪,忽然眉头一皱,手指撩起白雪的刘海,里头露出个伤口,血已经结了痂,凝固成暗红色。“你受伤了你自己不知道?”“啊?是吗?”白雪这才感觉到额角的顿痛,伸手要去摸,却被顾长宁啪的一下打开了手:“别乱动!”白雪哎呦一声,嘟起嘴来:“凶巴巴的,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女朋友啦?”顾长宁抓起白雪的手,往她自己头顶一按压住刘海,将额头都露了出来:“这会知道疼了?”白雪看着顾长宁冷着的脸,忽然笑起来:“你是不是心疼我啦?心疼就说嘛,干嘛对我那么凶啊?”顾长宁不理她,将她带到办公室去,拿出碘酒棉签来,给她上药。边涂药边问:“怎么弄的?”白雪感觉到凉凉的棉签擦在额角,有点疼,但是顾长宁的手很轻,离的她很近,神情专注,白雪一边偷偷的欣赏帅哥一边回答:“大概是老爷爷的儿女打架,我去拉架的时候被误伤的。”顾长宁将药瓶收起来,给她包扎,纱布绕了几圈,系上,打量她,忽然说:“这回不像妇女主任,像个负伤红军了。”白雪工作以后,经常下乡采访,嫌长头发打理着不方便,就把头发剪短了,谁知道顾长宁一点不留情面,不肯夸她的新发型,上来就评价她像个妇女主任。白雪回去照了一晚上镜子,越看越觉得是挺显老的,于是又剪了个刘海。“以后碰上这样的情况你躲远点,人家四个人打架还有两个男的,你能拉的开吗?”每次顾长宁像教训小孩一样和白雪说话,那就代表他生气了,白雪早摸透他的脾气,放软了声音撒娇:“怪你女朋友太善良,根正苗红,觉悟太高,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