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的手指紧紧攥着江宥宁的衣领,关节因为用力过猛而泛白,他几乎是吊着最后一丝耐心才没有把江宥宁踹死。
吐出来后江宥宁舒坦多了。
他被衣领勒着脖子,像是上吊一般的窒息感,难受得江宥宁结结巴巴道:“脖子、脖子疼。”
季淮反而更用力了,阴森森道:“疼就对了。”
“……你好凶啊,”他睁大眼睛努力辨认几乎是拖拽着他的人是谁:“季……淮?”
“叫你爹干什么。”
江宥宁的眼睛泛着水光,不灵不灵的。他还以为是梦,心里的委屈再度涌了上来,冲刷着他的眼睛。
顷刻间他的眼眶堆满泪水,他宛如一个破碎的洋娃娃。季淮心里一紧,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好好对她吧。”他发出一阵喟叹,像是释怀,像是宽宏大量。
季淮更摸不着头脑了,“对你妈,闭嘴。”
季淮粗暴地把他甩进寝室里,不想再听他说话。
第二天醒来时江宥宁的头几乎要炸裂了。疼得他躺在床上缓了半天,最后被自己身上的酒味熏到了,不得已下床冲了个澡。
出来后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又是一条好汉。
他对昨晚的事情没什么印象了,不记得是谁把他带回寝室的,但清晰记得自己好像吐了。
他心里惴惴不安,也不知道吐哪里了,他还得去清扫一下。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好半天,还是把对铺的蒋家言摇醒。蒋家言正沉浸在梦乡中激烈地跟鬼子混战呢,冷不丁被叫醒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浑身一激灵,睡眼朦胧:“咋了,咋了……”
只见江宥宁满脸通红,特别不好意思地问:“我昨天吐哪了?我得赶紧去打扫了……”
蒋家言双眼无神望着天花板,想了好半天:“好像没吐地上吧。”
“那就好。”江宥宁松了口气。
蒋家言紧接着说:“吐淮哥身上了。”
“……”江宥宁有一种自己被凌迟了的错觉,他神情恍惚,不敢置信,脸煞白煞白的:“你说什么?”
“我说你昨天兽性大发,吐到季淮身上了。”
——噼里啪啦,轰隆、咚。
江宥宁耳朵里爆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
“行了你别说了。”江宥宁打断他,捂住自己的耳朵,掩耳盗铃:“我什么都没听到,这一定是梦,我还没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