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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贵族学院的学生会长(七)(2 / 2)

你精致得与这里格格不入,像一幅被强行嵌入污浊背景的油画。

你微微侧头,看向身边同样沉默的少年,声音放得很轻,带着落寞和脆弱:

“连溪……你会不会觉得……像我这样的既得利益者,根本没有资格去谈什么改变这个国家?我的存在本身,或许就是他们苦难的根源之一?”

和连溪几乎是立刻转过头,他握着你的手猛地收紧,力道大得让你微微蹙眉,但他眼中的急切和笃定盖过了一切:

“当然不是!”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拔高,随即意识到场合,又压低了声音,但语气斩钉截铁,“阿瑾,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为了特招生做了那么多!你力排众议帮我们修建新食堂,让大家能吃上热乎干净的饭菜;你制定了反校暴条例,阻止了那些权贵子弟对特招生的霸凌,让他们能安心学习;你还亲自推动设立了专项基金,帮多少像小敏那样家境贫困的同学申请到了无息助学贷款,这难道不是改变吗?这难道不是努力吗?”

“阿瑾,我知道你身处那个位置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能做成这些,已经是你能做到的最大的努力了!你不知道大家有多感激你……真的,幸好是你当学生会长。如果是其他人……”

他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言里的寓意不言而喻。

你看着他眼中那毫不作伪的真诚光芒,看着他因急切为你辩解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唇边缓缓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眼底漾动着被理解的动容。

“能被你这样肯定……真的太好了。”你轻声说,声音带着一丝微颤,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谢谢你,连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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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探访,像一场浸透着苦痛的默片。

你们走入那些低矮阴暗、散发着霉味和疾病气息的棚屋。

第一家,男人在矿上摔断了腿,黑心矿主早已卷款跑路,所谓的“工伤抚恤”被安全局下属机构以“责任认定不清”为由拖延了整整一年。

女人撩起打满补丁的衣角,露出干瘪的腹部和肋骨,桌上只有小半碗能照见人影的稀粥和几根蔫黄的咸菜。

叁个面黄肌瘦的孩子蜷缩在角落的破草席上,眼睛大而无神地望着你们。

第二家,老人咳得像要把肺都呕出来,枯瘦的手死死抓着你的手腕,浑浊的老泪纵横:“姑娘……行行好……帮帮我们……药……太贵了……医保……他们说我们没资格……报不了……”

他的儿子,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汉子,疲惫地递过一沓厚厚的、被汗水浸得发软的医药费单据,上面触目惊心的数字足以压垮任何一个普通家庭。

惠民党的红飘带,就系在老人床头的破木柜把手上。

第叁家……第四家……

你用随身携带的电子笔,在平板电脑上,冷静而详细地记录下每一户的姓名、遭遇、诉求。

屏幕的冷光映着你毫无波澜的眼眸,将那些绝望的哭诉、痛苦的呻吟、麻木的沉默,都转化为一行行冰冷的数据和客观的描述。

你询问的声音始终温和有礼,带着受过良好教养的矜持,像在做一个严谨的社会学调查。

和连溪在你身边,他的记录潦草而用力,指节因为攥笔太紧而泛白。

他的眉头越锁越紧,每一次听到新的苦难,他眼中的光芒就黯淡一分,被沉重的愤怒和无力感取代。

他偶尔会忍不住追问细节,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会笨拙地试图安慰那些哭泣的老人和孩子,会把自己身上仅有的几张零钱悄悄塞给那些揭不开锅的家庭。

他的善良和共情力像一把双刃剑,让他感同身受着每一份切肤之痛,也让他在这片绝望的泥沼中显得格外脆弱。

离开最后一家时,夜色已浓如墨汁。

贫民窟没有像样的路灯,只有零星几点昏黄的光从破败的窗户里透出。

脚下的路更加泥泞难行,空气中那股混合着垃圾污水和疾病的味道似乎也变得更加粘稠,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回程走向公交车站的路上,你们都没有说话。

只有脚步声在寂静的巷弄里空洞地回响。

“阿瑾。”和连溪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侧目看他。月光勾勒出他线条干净却紧绷的侧脸。

“其实……上次知识竞赛后,”他斟酌着字句,“那位给我评了高分的林教授……私下找过我。他是……惠民党的核心智囊之一。”

你脚步未停,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

“他很欣赏我的一些观点。他说……他看到了我演讲中那份想要改变现状的勇气。”和连溪的声音里带着被认可的复杂情绪,有激动,有忐忑,还有一丝茫然,“他诚挚地邀请我加入他们的智囊团。说现在正是需要新鲜血液和理性声音的时候,他们……需要像我这样的人。”

你停下脚步,转过身,正面看着他。夜色中,你的眼睛像沉静的深潭。

“连溪这么优秀,被邀请很正常。”你语气平静,带着理所当然的肯定,“那位林教授,我略有耳闻,是位有真才实学的学者。能得到他的赏识,是你的能力证明。”

你顿了顿,话锋微转,语气担忧:“只是……你的学业尚未完成,圣安蒂斯的资源和人脉,对你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过早地卷入政治漩涡,未必是明智之举。”

你看着他眼中闪烁的光芒,继续用冷静客观的语气陈述事实:“而且,连溪,惠民党的未来……并非真的一片光明。他们的理念固然吸引人,但根基尚浅,内部派系复杂,行事也未必全然在规则之内。今天早上的新闻你看到了吗?安全局联合执法局,在城南又抓了几个涉嫌‘煽动暴乱’和‘非法集资’的惠民党极端分子,已经收押了。树大招风,现在这个风口浪尖……”

和连溪的眼神随着你的话语渐渐变得凝重,那份被邀请点燃的兴奋火焰,被现实的冷水浇得只剩下微弱的火星。

他沉默了几秒,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认同:

“嗯……我知道。我也是这样想的。现在……确实不是最好的时机。林教授那边,我会婉拒的。”

你伸出手,轻轻拂去他肩头不知何时落下的一点灰尘,动作温柔。“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路还长,连溪。改变,需要智慧和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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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末班车站台,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在夜风中摇曳,投下你们纠缠在一起的影子。

远处城市的霓虹像浮在黑暗海面上的幻影,与这里的破败死寂形成残酷的对比。

公交车迟迟不来。夜风带着凉意,卷起地上的尘土和碎纸片。

和连溪依旧紧紧握着你的手。

那份少年人的依恋和渴望,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你的指尖,温热而粘稠。

“车快来了。”你轻声提醒,目光落在远处道路的尽头。

“嗯……”他应着,却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反而握得更紧了些。

一种精确计算后的冲动,像是设定好的程序指令,在你脑海中闪过。

你微微踮起脚尖。

一个带着夜风凉意的吻,羽毛般落在他的脸颊上。

靠近耳根的位置,皮肤温热,能感受到他瞬间停滞的呼吸和骤然僵硬的肌肉。

唇瓣离开的瞬间,你脸上已然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带着点狡黠和亲昵。

“拜拜,连溪。”

说完,你干脆利落地转身,裙摆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朝着远处终于亮着车灯驶来的公交车走去。

留下身后那个石化般的少年,呆立在昏黄的灯光下。

他一只手还保持着虚握的姿势,另一只手缓缓地抚上刚刚被亲吻的地方,脸颊滚烫,耳根红得滴血。

晚风拂过,似乎也吹不散他周身凝固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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