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哪一刻,让姚霁明白什么是“历史”。历史就是人,就是无数正在接力的人,历史中的一切,全部都和人息息相关,而人……姚霁看向刘凌,心中一片苍凉。人,是一念之间便可以改变历史的存在。***人和神仙,无论如何,总还是有隔膜存在。一个是摸索着前进,完全看不到方向;一个是无所不知,一眼万年。有些东西,即使是亲如一体,也不能触及。刘凌的小心肝,在此刻有点点受伤。但他实在太过聪明,太过细腻,不需要姚霁说些什么,从她挣扎的眼神中,和不停扭动手指的动作里,他就已经隐隐约约抓住了什么。善于抽丝剥茧处理政事的皇帝,即使身在热恋之中,某些方面的智商也没有下降,他不停地思考着姚霁透露出来的一丝信息,将这些信息由点连线一点点联系起来,最终得到了一个结论。“我会早死,而且死于肝蛭之下,你之前大概不知道我的肝病是这么得来的,我身子又强健从没有病症,所以你从未和我提及过要注意肝胆。现在我开始大量饮酒,后有虚蛊作祟,你联系起来,方才惶惶不可天日,是不是?”刘凌的敏锐再一次让姚霁吃惊。“你被天条所限,不可以告诉我具体的事情?”刘凌自问自答,体贴的为恋人找到了理由,“不,即便不是被天条所限,这种事你告诉我,对我来说也没有半点好处,你不必明说。”他一双剑眉微微抽动了几下,眉眼间一片肃穆,似是在深思着什么,过了片刻后,他终于像是有了决定,对着姚霁缓缓开口。“你大可不必如此担忧,因为我的性命,不,全天下人的性命,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长。”他日日都陷入这种和时间赛跑,希望国祚绵延,又不知道末日哪一天来临的怪圈里,外表虽然看不出来,但心里早已经有了一丝疲惫。如果毁天动地的灾祸即将来临,至少在最后的时间里,他希望能够及时行欢。“你为什么会没有通过这边的天路出现,又为何看似风尘仆仆,你的世界里发生了什么变化,其实我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他在姚霁皱眉的动作里喝了口几口酒,等到身体微微发热之后,移步到书柜之前,看似随意地打开了一函书匣,从其中取出了一件东西,佩戴了自己的手腕之上。这一佩戴不要紧,姚霁当场惊得倒退了几步。“你,你哪里来的导向仪……”“这法器的主人,你并不陌生。”刘凌晃了一下手腕,便收回袖内。姚霁的脑中冒出一个人的名字来。“秦铭!”只有他会无视各个组的规矩,随意进出各个区域的线路。“你,你把他怎么了?”姚霁咽了口唾沫,“他来这边,是为了什么?之前你以为我死了,是他和你说了什么吗?”“此事说来话长……”刘凌叹了口气,拉着姚霁在一旁的罗汉床并肩坐下,一边玩着她娇柔的手指,一边不紧不慢地说着秦铭到访代国的始末。渐渐的,他从手指玩到了手掌,又从手掌把玩到姚霁佩戴着导向仪的手腕,姚霁整个心神已经集中在刘凌的叙述中,刘凌此刻莫说只是把玩,便是掐她、捏她她也不会注意,只一心一意地听着这骇人听闻的袭击事件。刘凌的手指在导向仪上摩挲了片刻,口中的故事却是条理分明,丝毫不见分心的样子,他的手指在腕带上状似无意的碰了又碰,像是那处手腕对他有着无限的诱惑,可最终却还是在心中一声叹息,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继续把玩起姚霁修长白皙的手指。“……所以,我已经放了那黑塔一般的胡神回去,你那世界的动乱即将会因为群龙无首而被平息,如果我算的不错,最少半载,最多一年,那边就要来人寻找你,顺便见见我这个‘能见到神仙’的怪人。”姚霁心中又惊又惧,喜忧参半,脑中比起知道刘凌身上有肝吸虫的虫卵时不知乱了多少,她心思恍惚之下完全不知道刘凌在干什么。等回过身来时,刘凌已经压在她身上细细亲吻了。“你,你……”“姚霁,我发现一个不喝酒也能碰你的法子。”刘凌的声音沙哑低沉地响起在她耳边,炙热而带着酒气的吹拂让她颈间一片酥麻。在他的手腕上,被启用了的导向仪不时闪过一丝银蓝色的流光,显得神秘而幽深,在刘凌这样的古代人看来,这件即使在未来也是“黑科技”的仪器,确实完全符合古人对“神器”的想象。“你看,秦铭说的没错……”他细细地揉捏着姚霁可爱的耳珠,声音越发缱绻,口中重复着其实自己也不太明白的话,试图用秦铭的观点打消她最后一丝顾虑。“它能将时间和空间固定住。”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其实就已经有读者朋友发现了“昭”这个谥号的另一层意思,但是那时候为了不剧透,也未免大家碎一地玻璃心,所以没有正面回应,只说了刘凌不会早死,并说了大部分皇帝是因为还没来得及施展德政但已经有了基础,无法评定功过,才定谥号为“昭”。不是因为早死而是昭帝,而是“昭帝”几乎都是德政没有完成,但明显看得出是好皇帝而无法以没有功不公平的草率以平谥。在这里我也还是这句话,刘凌不会早死。那个肉的问题,我看到文下一片哀嚎了,其实我也内心不忍(并无)。不过考虑到成年男人的需求,算了,还是往开一面,提前用了之前的伏笔,拉灯之后你们自行想象,我就不赘言(不擅长)了。小剧场:如果毁天动地的灾祸即将来临,至少在最后的时间里,他希望能够及时行欢。作者:所以说,男人的欲/望是第一行动力。刘凌:(作揖)谢谢诸位朋友抬爱,让我亲(后)娘改变主意。☆、第274章 谈判?控制?对于刘凌夺取秦铭导向仪的行为,姚霁是觉得解气的。至少她感觉到了“天理昭昭报应不爽”。秦铭曾夺下她的导向仪给他心爱的狄芙萝使用,而她并没有要求什么,刘凌也夺下了他的导向仪,让他品尝到了绝望和无助的滋味。“让我见见秦铭,我有话要问他。”姚霁这样说着。她也确实有话要问他。“他的情况,有些不太好。”刘凌犹豫了一会儿,不确定让姚霁看见自己残忍的一面合不合适,“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还能有什么不太好?”姚霁冷笑着,“他使用雇佣兵入侵我们那里时,可没对我的同事们仁慈到哪里去,我几乎就是被他强掠过来的。”那种明面上嘴里说“请”,背后却被真枪实弹的雇佣兵用枪指着的屈辱,姚霁可没有忘记。看到狄芙萝被五雷轰顶的那一刻,她是真的生出“活该”的念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