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上面还戴着背挂式的衬衫夹,明亮的金属扣在胸下精准地扣上,像是捆住他的皮革绳索。
迥然不同的两种矛盾风格,同时出现在李铮的身上。
这些时日,黎砚知也算发现了李铮的一个优点,那就是李铮总是对她的各种接受良好。
仅仅十来天,他就已经做的有模有样,井然有序地脱下衬衫,赤着身体再次用衬衫夹将自己“捆”住。
漱了漱口,他循着黎砚知舒服的姿势跪下,黎砚知刚要去扯他身上的捆带。
一阵有些急促的敲门声便在寂静中蹦出来。
路原去而复返,那熟悉的嗓音隔着木板传进来,“砚知,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你在吗?我可以进来吗?”
第26章 发条玩具
见里面没有人应声, 外面又试探性地敲了一下木门,“砚知?”
李铮胸下的衬衫夹上的力量一点点流散掉,黎砚知往后撤了撤, 目色不太耐烦地落在他身上。他赤.裸着上身,跪在她脚边, 身上捆着带有情.色意味的皮革条链, 脖子上的项圈和头上的猫耳是一套, 锁骨中间流淌着一个金色的铃铛。
这是昭然若揭的暗度陈仓。
可她却不急, 盯着脚边等待着她指令的李铮,她甚至显得和颜悦色, “你是有被人扒光衣服按在街上打的梦想吗。”
李铮瞬间领悟到她话里的意思,他是见不得人的,这时候他应该抱头鼠窜。
刚要起身,又被黎砚知温热的掌心按住, 她指尖挑了挑他脖子上的铃铛, “把这个摘了。”这铃铛的声音很清亮,在这种时候,难免像个追踪器一样。他顺从的取下放在黎砚知手心,她总是思虑周全。
他动作利落, 抬腿便站了起来,四处找寻着可以藏身的地方。
黎砚知坐在床上, 悠闲地晃着脚腕,她喜欢看别人狼狈仓皇, 可李铮长得实在好看, 即便这样没有头绪地四处打转着, 也没有局促到可笑的地步,顶多显得有些好玩。
像小时候姥姥给她买的那些蠢蠢的发条玩具。
剧组给普通员工提供的房间只是些普通大床房, 没有柜子这些储物空间,床底的空间狭小,看着不像是能钻进去一个成年人的容量,而厕所四周都是毛玻璃的,即便显不出细节,但大致的人形也是藏不住的。
这里实在不是一个可以偷情的好地方,连个能正经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外面的路原许久听不到黎砚知回应也有些着急了。黎砚知平日不爱出门,睡得也不早,左思右想都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搭理她,他担心她出事,拍在门板上的声响显然加重,“砚知,你没事吧?砚知!”
李铮回头瞥了一眼,黎砚知已经直起身去开门,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迅速趴倒在地上,使劲钻进床底那逼仄的空间里去。
床底的空间大概只有20厘米的高度,他只能堪堪挤进来,床板贴着他的后背,迫使他完全铺在地面上,像是一个地毯一样。在这种时候,他能感受到自己心如鼓擂。
有限的空间里,他看见了一双白色的运动鞋闯进房间里,黎砚知光着脚懒散地走在前面。
“砚知,你没事吧。”
“睡着了而已。”黎砚知的声音透着一丝睡意,显然她演技高超。
那双白鞋有些迟缓地靠近着黎砚知,最后停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她们是在拥抱吗?李铮索性闭上眼睛。
“我错了,不该打扰你休息的。”
“有什么事。”黎砚知坐在了床上,漂亮的脚踝静静地竖立在他眼前。很漂亮,和踩他时一样漂亮。
路原的脚又往前撺掇了几步,但他们都不被允许坐黎砚知的床,这点认知他应该是有的,囫囵停在了那里。“砚知,我可能不能在这里伺候你了。”
“经纪人给我接了个综艺,这个综艺我之前接触过,但我只是备选,他们更想要李铮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轮到我了。可是,如果...”
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去吧。”黎砚知干脆利落地截断路原的吞吞吐吐。
这清清淡淡的两个字让屋子里两个男人的心同时急速跳动了一瞬,路原对黎砚知的态度并不意外,她一向是自立的,一直都是他想靠这些东西表达忠心。但就这样走了他依旧于心不安,“今晚我能不能陪你久一点,我想多干点活,不然我心里不舒坦。”
床下的空气实在不流通,李铮出了些汗,他听着路原的乞求,下意识冷哼,装模作样。
若是以往,他绝对会一声不吭地将扫完了一圈地的扫帚杵到他脚底下,来嘲讽他的雷声大雨点小,但他现在不能,他只能偷偷藏在脚底下,祈祷上天他不会被发现。
也许前些天他还能兀自麻木自己,但他当下的处境则让他真正认清了自己。即便他再怎么为这段关系美化,他也已经成了小三,并且执行了小三的实质行为。
他是黎砚知犯的一个错误,不能被别人发现。想到这他心里再次被火燎烤着,倘若不是他让黎砚知产生了兴趣,还千里送上门来,黎砚知就不会犯错。
这全是他的错,他受罚就算了,可他不想黎砚知被人指摘。
这样想着,他的呼吸放得更缓,将可能产生的音量降到最低。
路原没等黎砚知答应率先忙活起来,黎砚知的床还没铺,他自顾自地走上前来,片刻之后,发出犹疑的声响,“砚知,这个是?”
坏了!他的铃铛!
“给你买的,喜欢吗?”黎砚知似乎将那铃铛项圈挑了起来,语气是让人发狂的温柔,“你戴着应该会很好看。”
空气里浮现奇怪的声响,那是路原急促的呼吸。
路原不是没自己偷偷浏览过这些东西,但他脸皮薄,什么都是黎砚知牵着他走,一直没胆量自己买一个。但他知道这个牌子,铃铛是k金打的,4万一条,这还不算定制的钱。
他抹了抹瞬间的热泪,黎砚知对他真是掏心掏肺的好。
那铃铛在黎砚知手里晃着,格外动听。但下一秒,这份声响便竖直垂落在地面上,路原要命的积极,“砚知,我来拾。”
黎砚知没有拒绝。
李铮木然地看着滚落到他脸前的铃铛项圈,下一秒路原的手伸了进来,似乎是第一次没摸到,他的脚换了一个方向,想将头压低些看到床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