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浓怔在原地,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说不后悔是假的,如果当时她选择问他,而不是一味的将他拉黑删除,他们现在是不是就是另一种现状。
但是转念一想,就算他当时解释了,她就一定会信吗?
就好像今天早上,他也说和这个秘书没有关系,她不还是深陷在对他的猜测里?
各种复杂的情绪从她眼睛里跑出来,都被站她对面的黎雪看得清清楚楚。
她没说话,给足了这位前女友自行揣摩深思的时间。
直到夜浓将视线凝回她脸上。
黎雪忙做央求状:“夜女士,我可以跟您一块儿上去吗?”
短暂的时间里,夜浓已经将所有情绪压下,她点头,但同时她也善意提醒:“不过他好像在家。”
“啊?”
这么巧的吗?老天也太会遂她的愿了。
黎雪压下心头窃喜,故作为难:“夜女士,那您能帮我一个忙吗?”
夜浓几乎一秒就猜到了她的意图:“你想让我去帮你找戒指?”
黎雪一连几下点头后,语气真切:“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很唐突,但我晚上要和男朋友吃饭,我怕......”
平心而论,自己和这位女秘书只有过几面之缘,还远不到去帮她这种忙的地步,可今天若不是她,自己对沈屹骁的误会又怎么可能彻底解开。
但是她要拿什么做借口去敲他的门?
想到这,夜浓不免皱眉:“说到底你也是因为公事才不小心遗落了戒指,你跟他明说就是了。”
黎雪当即把头摇成拨浪鼓:“万万不可的!”
在夜浓不解的眼神里,黎雪都佩服自己的反应力:“夜女士有所不知,沈总不喜欢他在家的时候让外人进门。”
她就这么顺理成章的解释了另一件事:“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奶酪生病吗,就上次我在电梯里遇到你那次,当时是关秘书打电话让我过来的,就那种情况下,沈总都没让我进门,我还是蹲在门口给奶酪喂的药。”
夜浓:“......”
黎雪叹气:“你说的因公遗落戒指是没错,可到底也是我粗心大意,这对我们秘书来说是大忌,而且还发生在沈总眼皮子底下,马上就年终考核了,这要是被沈总知道.......”
她哭腔都漫出来了,夜浓于心不忍:“你别急,我、我等下去帮你看看就是了。”
黎雪顿时把脸一抬,泪盈盈的眼睛瞬间就弯出了笑痕:“真的吗?”
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夜浓无奈又没辙:“但是我不保证能找到。”
说到这,夜浓想起来:“你上次过来是什么时候?”
本来丢戒指一事就是她凭空捏造,再加上她的确有段时间没过来了。
黎雪闪烁其词:“有段时间了,沈总这段时间虽然有出差,但都是当天往返,所以我不需要过来。”
“你确定是丢在他那儿了吗?”夜浓问。
黎雪摇了摇头:“也不是特别确定,主要是我在其他地方都没找到,所以才想着来沈总这看看的。”
眼看她又面露难色,黎雪忙说:“夜女士,您就帮我去看看,没有也没关系的。”
帮人的话都说过了,夜浓也只能硬着头发点头:“那你在这等我,我上去帮你看看。”
“夜女士,”黎雪喊住她:“我给你留个联系方式吧,如果没有,你发个短信告诉我一声就行,就不用再麻烦你下来一趟了。”
留了电话,又目送夜浓进了电梯,黎雪轻轻挥摆的小手还没来不及放下,大脑就开始高速运转。
自己做了这么多的努力,怎么说也得让领导知道吧,不然她图什么?
但是一想到沈屹骁那冷得几乎蹿出凉气的声音......
算了,还是发短信吧!
这样也算给自己的‘补救’留一个证据。
黎雪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迅速点着。
「沈总,我刚刚已经跟夜女士解释过了,用的很婉转的方式,相信已经消除了夜女士心里的误会。」
至于戒指,黎雪没有提,毕竟这种小手段,她不保证能被所有上司接受并认同。
而夜浓上门这事,她更是没说,万一那位夜女士临时变卦没去,那她岂不是给自己挖了另一个大坑?
而此时的沈屹骁正压着腰坐在沙发里。
准确来说,他已经坐了将近二十分钟,这期间,他一直看着对面茶几上的几样生日礼物。
一切都好像他走时的模样。
蛋糕盒安安静静地卡在上面,两只陶瓷杯的杯耳相挨。
而那首饰盒里的项链更是没有一丝被取出来过的痕迹。
是没有进门,还是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