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2 / 2)

她给睡着的阿眠放到小榻上,回身握住七爷的手,柔声道,“往后只尽你该尽的孝,别的都别管了,现在你、我、阿眠才是一家。”

七爷两手一起包住她的手,“只是这样也罢了,我阿爹自以为是给我找了出路,一不给银子,二不给人,就打发我到这儿自谋生路。

等我这儿好不容易挣出条路来,又怕那几个庶出的不喜,想叫我低头做人呢,连阿眠都要退后一步。

叫嫡出的容让庶出的,也只我阿爹不觉着丢人现眼了。”

虽不好说长辈的是非,冯妙嫦心里已对这位未曾谋面的公爹没什么好感了。

拧眉问道,“不会是要往我们这边安插人手吧,那我不能答应。”

七爷抬手给她的眉尖抚平,“放心,河西是咱俩辛苦打下来的,就是给毁了,那几个也别想往这里伸一手指头,谁来剁谁。”

七爷确实也不是会受窝囊气的,冯妙嫦放心了,“那后面要来往起来么?”

“不必,你和阿眠只当不知道他们就是,等那些生死都由我说了算时咱们再回去。”

“这么一看,七爷可说是和晋王同病相怜呢,怪道西岭说起晋王的孩子时说不能想阿眠也被那样对待。”

七爷怕她就着这个问起来,忙转话道,“所以我才说不止天家无父无子。

我其实也不是弱症,是在娘胎里中了毒。

我习武也是为着运用内力给余毒逼出来,只这么些年毒气已深入很难清尽,我本已放弃,没想到又遇上了明大夫有法子医,从和夫人一起,我运道很是不错呢。”

冯妙嫦遍体生寒,七爷家里的争斗怎这样残酷,快赶上皇室争位了。

难怪那时明大夫给七爷诊脉后给西岭递眼神,想必是怕牵扯到秘辛不知该不该说,想避着人和西岭讨主意呢。

“那阿眠……”冯妙嫦担心道。

“阿眠不妨事,我那会儿是有人不想我阿娘生孩子,她姓范。”

“是那个范家的……主支?”

“是,我阿爹根本没本事护住她,却偏要娶,我阿娘知道周围很多人容不下她生的孩子,所以不想生,我阿爹却悄悄给我阿娘用的避子丸换了。

虽说我阿娘不生就没我了,可我阿爹的所作所为着实叫人……算了,子不讲父过,不提了。”

好在七爷没打算和那边来往,冯妙嫦不能想象她带阿眠在那样的家族里生存会变得怎样面目全非。

这样一比,七爷可说出淤泥而不染了。

他虽然脾气不好爱记仇,心眼也多,可他找人报复都是明着打杀,根本不屑用阴暗手段害人。

这会儿她也知道七爷这个燕姓肯定不是他的本性了,有些明白他一直拖着不给阿眠起大名,未必是起不出来,估计是不想和她提起身后的家族吧。

今儿要不是晋王的事触动,七爷估计还是难以张口。

那样的家门里,角角落落都是阴暗污糟吧,冯妙嫦也不想阿眠沾染了,还不如将错就错继续姓燕呢。

冯妙嫦这下一点不想知道是哪家了。

想到七爷的种种经历,他能有今日是真不容易。

冯妙嫦心里起了怜惜,依过去环住他的腰,“都抛开吧,咱们就在河西自由自在地做悍匪,给阿眠好好养大,等得了朝廷封赐,咱们去给各自的旧事了了还回来吧?”

七爷回搂住她,低头在她的鼻尖蹭着,“喜欢这里?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娘家呢?”

“这里民风自在,洛安那里太拘束人了,我回去该是不能适应了。

只你别拦着我多回娘家,我还是愿意留在河西。”

七爷不想再编瞎话哄她了,往下寻到她的唇瓣含住,“我不应你待怎的?”

冯妙嫦唔咽着捶他,“说正……事……呢……”

“这才是正事呢,从生了阿眠你就敷衍我,应了我多少都是空话,你不能总这么冷落我。”说着话,压着人就往榻上倒去。

正满心怜惜他呢,想到这几日晚上的情形,更同情他了,冯妙嫦软了身姿,款款曲就过去……

小榻上阿眠开始吭哧起来,七爷哀叹一声,“又来了!”

却还是认命地过去摇了铃,很快乳娘进来给阿眠抱出去喂乳。

七爷四仰八叉地躺榻上,幽幽道,“满百日就给他另置个屋子吧?”

——

闵先生回去费了好大的劲儿,给两人几十年的交情都摆出来,都没能说服纪先生继续保密。

最后闵先生的一句,“你要想这几年夫人因着侧室庶子的事不开怀,你就去说。”给打动了。

纪先生还是要了闵先生的承诺,“等七爷成事了,咱们得想法子保着夫人坐正位。”

“你这都是多余问。”闵先生回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咱吃穿用哪样不是夫人挣来的,不保她保谁?我可做不出那样没心肝的事。”

天天帮着七爷和夫人看护小郎君,闵先生和纪先生越来越舍不得委屈他,觉着他配得上一切最好的。

他只能是嫡子,所以夫人必要坐正位。

虽难了些,他们也要想法子达成。

纪先生这才应了,心里却还是下不去,絮叨着,“你还好,怎也是七爷这边的,我可是跟着夫人的,这不是背主一样么,到那一天,我跪地赔罪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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