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皇帝愿不愿意,为她承担骂名。
在今日之前,亦或者从他明白自己心意时起,萧元宸就明白了自己的选择。
他是坚定的,想要同沈初宜携手共度一生的,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不会退缩。
想要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对于一个皇帝来说一点都不难。
人都偏心。
对于不喜欢的人,可以公事公办,可以要求证据为先,可对于喜欢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受委屈。
所以此时此刻,萧元宸其实并不紧张。
对于事情最终会有什么结果,他也不算很在乎,因为他今日坐在这里,就已经有了结果。
因此,萧元宸也回了沈初宜一个淡淡的微笑。
“好。”
沈初宜松了口气。
她道:“舒云,你同钱掌殿、姚大伴一起去景玉宫,把那四匹料子取来。”
“顺便,把所有的账簿都取来。”
沈初宜又对德妃和贤妃到:“德妃姐姐,贤妃妹妹,我以为尚宫局存放的布料也应该取来比对,劳烦两位的姑姑了。”
德妃和贤妃自然同意。
被指派的众人一起福了福,很快就退出荷风宫。
荷风宫距离景玉宫并不远,脚程够快,只要两刻就能来回。
因有皇帝在场,整个荷风宫的气氛越发低沉,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他们或站或坐,低着头不敢说话。
此刻萧元宸似乎想起了什么,抬眸看了一眼贵在床榻前的巧圆。
“这名宫女不敬淑妃,言语冒犯,掌嘴。”
萧元宸平日很少会让宫人受刑,大多数时候,都是姚多福和孙成祥直接办事,要么送进慎刑司,要么直接在司礼监按宫规处置,总归不会闹到萧元宸面前。
但今日,萧元宸却淡淡吩咐了这样的差事。
为的是谁,不言而喻。
而且,宫中即便要惩罚宫女,也不会直接让掌嘴,可见萧元宸动怒了。
巧圆脸色惨白,她动了动嘴唇,还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两名姑姑上前,谷姑姑没有犹豫,啪的一声打在了巧圆脸上。
巧圆脸一偏,一道红痕顿时出现在她的下颌上。
谷姑姑打完这一下,没有给巧圆缓和,反手又是一巴掌。
啪、啪、啪。
那声音听的人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已。
小宫女们吓得不敢吭声,贤妃也偏过头不去看,倒是德妃冷冷看向前方,甚至还补充了一句。
“不敬宫妃,就是这个下场。”
她道:“你们都看清楚了,以后该如何行事,不用本宫再废话。”
说到这里,巧圆唇角已经流出血来。
萧元宸淡淡坐在那,他连看都不看前方,只让那陈姑姑端来草蛊人,仔细端详。
就在这时,传来一声剧烈的咳嗽声。
沈初宜抬眸看去,就看到巧圆实在撑不住,一口血呛咳出来,整个人看起来凄惨无比。
鲜血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流,只看一眼都觉得疼。
相比于她做的事,这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她还有用,沈初宜看向萧元宸:“陛下。”
只说了两个字,萧元宸就摆了一下手:“行了。”
谷姑姑收回手,一眼都没看已经满嘴是血的巧圆,安安静静退回到床榻边,认真守着昏睡过去的邢才人。
此刻,萧元宸却道:“岑真。”
岑中监上前,对萧元宸打了个千:“陛下,老奴在。”
萧元宸指了指那草蛊人,问:“这草蛊人制作可有讲究?是否非要用名贵的衣料?”
这个问题直接切中要害。
沈初宜顺着他的手指,看向托盘上不过巴掌大的草蛊人。
草蛊人之所以会这样命名,是因为布偶的内芯是用稻草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