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烈抓准时机,猛地刺下,将蛇保护最为薄弱的尾部钉入土地之中。
蛇的骨刺可比树枝锋利得多,即使蛇已化蛟,身上防御增强不少也没能躲过。
贺烈走到方才拔出骨刺的地方,伸手想要再拔一根,他走得有些缓慢,刚才摔下时他也受了不轻的内伤,还有一根细小的骨刺扎入了他的右腿。
见男人受伤不轻,巨蛇还想趁机扭转身体将贺烈碾死,就在这时,一道清瘦的身影出现在了巨蛇的吻部。
下一秒,那只纤长如玉的手猛地插入了巨蛇的右眼中。
连方才的金色利剑都没能刺入的地方,此时却被一只腕骨有些伶仃的手穿进去了。
巨蛇大嘴张开,仿佛已经将它身前的人吞入腹中。
贺烈目眦尽裂,就感觉一道金光朝自己飞来。
“贺烈,拿剑!”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贺烈来不及细想,金剑入手之时,他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剑柄流入,他反手握住还在振颤铮鸣的剑,双手合十交握,高举过顶。
下一刻,腥臭的血液溅起!
贺烈握住剑柄的手已然接触到巨蛇的背脊。
全剑没入。
他猛地抽出一截,再向旁边一滚。
那蛇不断翻腾的尾部就和头部完全分开,断成两截。
“楼月西!”贺烈来不及抽出剑,他奔跑至前,就见青年正将自己的手从蛇眼里抽出来。
“你怎么样?!”贺烈问道。
只见青年还怔怔地望向前方,没有回答他的话。
贺烈顺势望去,就见暗红色大门敞开,一个清瘦纤细的女子坐在轮椅上。
她眼似点漆,眉如远黛,姿容清艳,仪态端庄。
她不应该出现在乡村的院落,而该出现在曲廊迂回、朱甍碧瓦的园林中;她不该一个人坐在轮椅上满脸焦灼,双眼含泪,任谁也不该让她哭的。
她应该拿着花拿着笔,而不是一把沾满巨蛇腥臭血液的金剑。
这无疑是一个大美人。
但更令人吃惊的不是她的美丽,而是她和楼月西竟有七八分相似。
从面部转折的线条轮廓到一个个五官拆开来看,他们都挂着一点对方的影子。
他们都有一双满含桃花的眼睛,眼尾却是微微下垂的,睫羽浓密,最后的收尾拖得又长又艳。
他们的嘴唇都是薄而色浅,嘴角上翘,天生带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