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逢南没有再说什么。没反驳,也没解释。他将杯底的啤酒喝完了。回去时已经很晚,车顺着街道前行,窗外下起小雨。沈逢南的车在小区外停下。树影遮了灯光。他开了车内灯,坐了一会,从口袋取出梁研塞进去的盒子。这是一块手表,没打开他也认得出来。看了一会,他将盒子打开。梁研应该是认真选过,这一款很好看,也很适合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她在用心待他。从蹩脚的追求、突兀的告白、单纯的离别吻,到迟来的礼物,他一直知道。也许是因为和徐禺声的谈话,沈逢南不可避免的想起和梁研的一切。不是所有人都如她清醒直白,也无人始终做到她的坦荡诚实。情感无法条分缕析,徐禺声说对了一部分,秦薇于他,是旧爱,是十年记忆。但沈逢南确定,梁研不是他用来忘记秦薇的新欢。就像今晚分别前的拥吻……他很清楚,那一瞬的冲动只跟梁研有关。十二月的北京很冷。走出车站,扑面而来的冷风将梁研的疲惫一扫而空,她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梁研把围巾裹了两圈,又将帽子戴上,最后才拖着箱子打车去酒店。会议承办方已经为所有参会者订好酒店,就在z大校园对面。梁研以前也来过,对这一片还有一些熟悉感。到酒店洗了个澡,她出门走了走。中关村南大街的这块地方分布了好几所高校,梁研逛了逛z大校园,就沿着街走。北京冬天仍然是那个样子,风大,干冷,梁研并不觉得比南方的湿冷难熬,她很适应地一路往前走,沿路都是卖烤红薯的摊子。这东西放在以前,那算得上梁研的至爱了。那时她读小六,严祈每次过来,必然买三个烤红薯,因为梁研一个人就要吃两个,严祈总说她不像女的。后来闹成那样,连烤红薯都成了她阴影,这些年没碰过。梁研没停留地走了几站地,傍晚的时候到了国图附近。她看了一眼,也没多待,转身就沿路返回。这晚,梁研在z大食堂吃了晚饭,晚上没再出门,就窝在酒店看电视,到了八点多,她的手机响了。梁研一看,是沈逢南打电话来了。她接通,沈逢南在那头喊她:“梁研?”“是我。”沈逢南:“我给你发微信没回。”梁研说:“我刚刚在看电视。那头,沈逢南嗯一声,说:“我明天就过来了,晚上我来找你?”梁研想了想,说:“可能不行,明天要到八点结束。”“没关系,结束了给我打电话。”“好。”话说到这里,两边都沉默了一下。梁研开口:“那你早点休息,明天小心。”“嗯。”梁研等他说再见,他却好一会没动静。等了几秒,梁研主动说:“没事我就要挂了啊。”他应了,“早点睡。”“你也是。”第二天的安排很满,上午、下午、晚上都有活动。有很多硕博研究生,其实大家都是代导师过来的,只有梁研一个大四生。说是八点结束,事实上一直到八点半梁研才出了z大校门。她立刻给沈逢南打了电话,没过几分钟,沈逢南就出现了。他穿着一件新的黑色羽绒服,梁研愣了一下才认出来。她跑过去,“你等很久了?”“不久。”他笑了笑,低头把她的围巾裹好,“冷么?”“还好,没南安冷。”“看不出来,你挺抗冻的。”“当然。”梁研牵住他的手。两人沿着街走了。“去哪儿?”“想吃东西吗?”“想啊。”“我也想。”☆、第24章两个人晚上都已经吃过晚饭,但还是去吃了烤肉。地方不远,他们走着去,走着回来,拢共也只过去了一个小时,九点多回到z大校门口,过了天桥就是梁研住的酒店。从桥上看,灯火阑珊。他们在桥上停了一下,梁研说:“在这待一会?”“好。”沈逢南将她的帽子往下拉了拉。梁研靠在栏杆上,一只手缩进袖子,另一只手被沈逢南握着,在他的衣兜里。这里只有风声和喧嚣车流。梁研一直没有说话,沈逢南感觉到她和往常有些不同,她好像还是在南安的时候比较开心。沉默了一会,他问:“在想什么?”梁研晃了晃神,转过头,失焦的眼在他脸上停了停,“你以前在这里待过吗?”“这里……北京?”“嗯。”“待过,大学在这读的,最初两年也在这工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