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众人就忙起来了,豫州水灾受影响的有四五个县,灾粮的发放可不止要设一个点。
沈泽安和大家伙忙到了半夜才把章程都定下来,知府和众小吏也顾不得害怕了,大晚上的累得热汗直流。
有沈泽安和一群虎视眈眈的亲卫在旁边看着,他们今晚的效率可谓历史最高。
“好了,大家先去休息一下,天亮再来此处吧。”沈泽安看着差不多了,终于大手一挥放了他们。
知府抬袖子擦擦头上的汗,起身和沈泽安客套几句,扶着腰准备下去,沈泽安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有一事忘了说了,这次本官押了一百万两的赈灾银,要是突然少了,呵!”沈泽安话末笑了一下,没再说话,越过僵在门口的知府径直回了自己休息的院落。
来到小院中,李沐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沈泽安看到亮着的烛火时,眼神软下来,走进屋看着坐在灯下的人,“怎么还没睡?”
李沐摇摇头,“有热水,洗漱一下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
第二天,亲卫们和衙差一起分成许多组,骑马跑在各地宣读发放赈灾粮的事情。
听到这消息,缩在家中或流落路边的人们都震惊极了,纷纷不敢置信。
“怎么突然放粮了?那狗官会有那么好心?”
路边坐着的一个人突然开口,“许是朝廷派来赈灾的大人到了,不管他们做戏还是怎样,最少这顿饭是有着落了,去试试吧。”
他虽然狼狈,但还是尽量把自己收拾的利落许多,整个人看起来和旁边的人不太一样,旁边的流民似乎以他为首,闻言点点头,起身和他一起去放粮的地点等候。
早上,日头高照着,在这儿等着的人们开始焦躁起来,议论声不绝于耳,嘴上都说着不可能会放粮,毕竟他们被这些狗官欺压得厉害。
这上午说的话,下午就收回去的事情屡见不鲜,就连那官府的告示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长此以往,连告示都没人再看了。
日头越升越高,人们都被晒的有些蔫吧了,偏又不肯离开,嘴上说着不可能,身体还是老老实实的窝在路边等着。
周围的人躁动无比,唯有之前的青年坐在一处屋檐下,不骄不躁的等着。
终于,锣鼓声响了一阵,衙差和一群穿着黑色兵服的人抬着桌椅和几大桶粥来了,桌子被架上,乘粥的大桶被放在地上。
桶上的盖子一掀开,粥糊糊的味道就让众人咽起了口水,他们眼睛盯着那桶里的粥,眼睛都泛起绿光。